“不用說話。”唐淮擺了擺手,說道:“看著就好。”
唐琦點了點頭,說道:“我去提醒端王。”
……
今日的早朝還未開始,殿前等待的官員就已經感受到了極度的壓抑,目光時不時的望向前方站著的一道身影。
康王神情憔悴,面色蒼白無血。
這兩日內,宮裡沒有任何訊息傳來,他度過了人生中最為艱難的兩日,即將到來的早朝,關乎著他今後的命運,他此刻精神極度緊張,根本沒有閒暇時間去關注周圍之人異樣的目光。
端王從後方走過來,站在康王身旁,看了看他,笑問道:“皇兄上次說,要捐助五千兩銀子,不知還算不算數?”
康王看著他,拳頭緊握,表情陰厲至極。
似曾相識的場合,但當時是他譏諷端王拿不出銀子,今日則輪到端王反諷回來。
端王與他目光對視,目中浮現出得意與嘲笑,一名宦官從殿內走出來,高聲說道:“上朝!”
百官按照次序走入大殿,不多時,陳皇才從後殿緩緩走上龍椅。
今日的殿內一片寂靜,陳皇目光最前方的康王,沉聲道:“趙誠!”
康王身體一顫,走上前,顫聲道:“兒,兒臣在。”
陳皇目中露出濃濃的失望之色,厲聲道:“跪下!”
康王雙腿一軟,跪倒在殿上。
……
唐寧今日沒有上朝,是從別人口中聽到今日朝堂上的情況的。
今日朝堂上議論的只有一件事情,那便是工部的案子。
這件案子牽扯甚廣,僅僅京官,就有數十位牽扯其中,涉及的權貴,也有十多人,這些人的下場都不怎麼好,但凡牽扯其中的官員,沒有一位能保住頭頂的官帽,膽敢將手伸到鹽政上的權貴,也都落得一個抄家流放的下場。
當然,這其中眾人最關注的,還是康王。
這些官員權貴,都和康王有關,在過去的一段時間裡,康王的勢力本就遭到了重挫,餘下的這些人被懲處之後,康王身邊,幾乎再也沒有什麼可用之人,比起當初的端王還要慘,在朝堂上,也沒有和端王爭鋒的本錢了。
當然,他也不用再和端王爭了。
定元二年九月,康王趙誠,因牽扯到工部一案,貪墨國庫撥銀,插手鹽鐵之政,被陛下免去了親王的爵位,降為嗣王,一月之內,便要離開京師,前往朔州封地。
陳國的王爵分為三種,親王,嗣王,以及郡王。
其中以親王的地位最為尊崇,嗣王的地位高於郡王,低於親王,而這三種王,只有親王有爭儲的資格。
也就是說,康王受工部的案件牽連,被直接踢出了親王的行列,再無可能爭奪儲君之位。
朔州在偏遠的北邊,康王一旦前往,此生便沒有幾次機會能回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