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鳴宴之後,州試便算是徹底結束。
靈州及臨近兩州新晉的兩百四十名舉子,都要在明年的三月份,參加省試。
雖說時間尚早,但大部分的學子,這幾日便會收拾行囊,趕往京城。
唐寧並不著急,三月九號省試開始,他二月再出發也不遲,靈州距離京城不是那麼的遠,半個月的時間足以,保險起見,再留出半個月,應該就萬無一失了。
畢竟他和大部分的考生都不一樣,雖然省試的難度要遠遠大於州試,但題目型別卻不會變,這樣一來,他前兩場的問題不大,唯一存在問題的,就是第三場的策論。
就算是策論要改制,也不會那麼快,省試的時候,他就不能再像州試這樣撞運氣了,所以,在接下來這近半年的時間裡,他唯一需要做的,就是將文章儘量寫的漂亮一點。
岳父大人特意叮囑過他,有什麼不懂的地方就去問他,唐寧想了想,還是覺得讓鐘意教他寫文章比較好。
畢竟鐘意是靈州第一才女,不僅詩寫得好,文章也能寫的花團錦簇,而岳父大人,他連州試都考了三次……
昨天晚上從鹿鳴宴上回來,又去鐘意房中坐了一會兒。
那時候兩人便已經約定好,唐寧每天寫一篇策論,鐘意會幫他批閱,糾正文法,幾個月的時間,縱使他還是寫不出來如她一般的錦繡文章,但也不至於會被人罵作狗屁不通。
唐夭夭過來找鐘意的時候,對他的勤奮非常詫異,問道:“你這次真打算考狀元了?”
唐寧點了點頭。
唐夭夭想了想,說道:“我記得你以前說過,你不想參加科舉的。”
“那個時候我的腦袋不是被你砸了嗎?”唐寧看著她,解釋道:“讀書人不想著中狀元,和鹹魚有什麼區別?”
他說完之後,思忖片刻,又看著鐘意問道:“你那天說的話算不算數?”
鐘意臉色微紅,點了點頭。
唐寧終於放心了,繼續提筆開始書寫,不想中狀元的讀書人都是鹹魚,鹹魚是得不到幸福的。
為了他的終身幸福,他今天要寫十篇,寫不完不睡覺。
唐夭夭和鐘意走出房門,走到院子裡的時候,終於忍不住問道:“你說什麼話了?”
“沒什麼……”鐘意搖了搖頭,岔開話題道:“上次我寫給清姑娘的那封信,你送去了嗎?”
“我爹早就託商鋪的管事送去了。”唐夭夭拍了拍胸脯,說道:“放心吧,再過幾天,你就能收到回信了。”
鐘意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麻煩唐伯父了。”
“沒什麼麻煩的。”唐夭夭搖了搖頭,說道:“反正他們經常要從靈州跑到京城,順便帶一封信而已,沒什麼的。”
鐘意握著她的手,說道:“不管怎麼樣,還是謝謝你。”
“你要是真想謝我,就告訴我你對他說什麼話了?”唐夭夭一臉八卦的看著她,說道:“他不可能忽然想到要考狀元,這件事情一定和你有什麼關係!”
鐘意想了想,終於做了決定,在她耳邊輕輕說了一句。
唐夭夭美目睜大,看著她,難以置通道:“你,你瘋了,這怎麼可以……”
鐘意看著她不說話。
唐夭夭捂著臉,嘆了口氣,隨後便恨恨道:“便宜他了!”
“好了……”鐘意扯了扯她的衣袖,說道:“小如的鋪子已經收拾的差不多了,我們去看看……”
……
一大早起來就動力十足,唐寧本來想一口氣寫十篇策論的,可才寫了兩篇就被打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