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王的下葬由朱二完成,沒有舉辦葬禮,也沒有過多繁瑣的程式,就像是鄉下無人問津的老人,被他的子侄簡單的安葬。
至始至終,路一白其實都不知道老人家叫什麼名字,或許,他就該叫劍王。
事實上從今往後的百年裡,劍修裡出了不少驚才絕豔的後輩,他們都視劍王為恩師,感謝他那一劍的教誨。也正因此,從今往後,劍修一脈,無人再被稱為【劍王】。
這個曾經的小啞巴,是劍道里最後的王!
給自己的師父安葬完畢後,朱二並沒有在烏城過多的停留。
“這就要走了嗎?”路一白問道。
說實在的,朱二是個挺情緒化的人,路一白對於他的心理狀況還不是特別放心。
“嗯,我準備閉關一段時間。”朱二握著【任平生】的右手微微用力道。
那道劍氣輕輕的拍了拍朱二的腦袋,也讓他知道了自己接下來該怎麼做。
他看向路一白,很難得的露出了招牌式的邪魅狂狷的笑容,道:“師父只有我這一個記名弟子,我總不能給師父他老人家丟人不是?”
路一白點了點頭,然後用力的拍了一下他的肩膀。體內的綠色生命力順著手掌傳入到了朱二的體內,給他奶了一口。
二狗子拼命趕到烏城,體力其實早就透支了。
別看路老闆一直很莽,但在這種小細節上,路一白一如既往的粗中有細。
朱二很快就走了,烏城公墓裡只剩下了路一白、林小七、還有季德懇三人。
路一白走到季德懇的身前道:“走吧,我們回家。”
他有很多話想問老gay頭。
季德懇很不情願的點了點頭。
不過話說回來,路一白靠近季德懇的身邊後,立馬就明白了為什麼先前的烏城靈氣突然不聽自己使喚了。
它們都跟哈巴狗一樣圍著季德懇團團轉,至於路一白嘛……
——靈氣:“這貨是誰?”
很明顯,對於它們來說,也是有著親疏遠近之分的。
或者說皇帝老子都在這兒了,誰他媽還聽一個皇子的話啊!
路一白:ˉ\(ツ/ˉ
在臨走前,路一白和林小七還不忘在老劍王的墓前鞠了一躬。
……
……
時隔數月,季德懇再一次的回到了他的答案酒吧。
也不知道老傢伙是真的已經看淡了生離死別,還是說在強顏歡笑,反正他還有心思開著小樹人的玩笑:“喲,又禿了?”
說完,他還往樹梢看了一眼,那裡躲著一個小火人。
小火人與季德懇的眼神交匯了一下,然後往樹梢後頭躲了躲。
“居然也不和我商量一聲,就讓小七接受了【影子】的傳承。”季德懇在心中道。
進屋後,路一白與林小七分別把獅傘與貓傘放回了傘架,季德懇也同樣把兩把大黑傘放了上去。
在上樓前,他還微不可查的伸出自己的右手,輕輕彈了彈獅傘的銀色雕飾。動作看起來很輕柔,但獅傘卻微微一震。
就像是……被彈了個腦瓜崩兒!
很幼稚的小懲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