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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處旁邊的房間內有人說話,連忙蹲在牆根藏起來,好奇的繼續聽著。
“今兒個一早王家就來過文定了,王家那個公子雖沒聽說有什麼問題,可卻平平無奇,哪裡能配得上小姐您啊!”這小丫鬟說的焦急又憤憤不平,可是卻沒得到任何回應。“哎呀我的小姐,您怎麼就一點也不急呢?您去求求夫人嫁個更好的人家,雖說您是庶出可也是老太太一手帶大,才貌兼備的長女啊!”
“罷了……”一個淡淡的甚至帶著幾分慵懶的聲音響起,“你也說了,我到底是個庶女,夫人平時不過做做表面功夫,哪裡會違背老爺的意願為我出頭?”這聲音慵懶的背後藏著冷靜和理智,“父母之命而已,再說王家殷實,王家公子康健且無惡習,有何不妥?”
“可佳人配才子才對,就像那詩裡寫的,’金風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那多好?”
“你啊……”那小姐似是在搖頭輕笑,“可那詩還說’又豈在朝朝暮暮’。”我頭頂窗戶忽被人推開,我又小心的縮了縮。
“可過日子就是過的這朝朝暮暮啊……”小姐清冷的聲音在我頭頂響起,她應該是坐在窗前看著月光吧。“那些轟轟烈烈的情愛讓人覺得嚮往,可若要放棄一切去追求,那要多大的勇氣?王家公子才是平淡度日的良配,我嫁。”
是啊,現代女人也未必都有勇氣嫁給愛情,更何況古代?能有那樣的經歷對她們來說就很好了吧,最終她們還是會選擇安然的生活。
偷聽完畢,走為上策。我悄悄地離開,找到這宅子的後門溜了出去。走到了街道上才鬆了口氣,還好沒人發現。
又走過兩條街,發現一個宅子張燈結彩,好像是家裡娶親正在擺喜宴。剛想到喜宴我的肚子就有點咕咕叫了,果然偷聽比較費體力啊,哈哈哈。
宅子門口進進出出的人很多,所以我嘴裡說著“恭喜恭喜”也就隨著人群成功混了進去。
院子裡燈火通明,擺了好幾桌酒席,恰好新郎官出來向賓客們敬酒,場面好不熱鬧。這新郎官一表人才,行為舉止也落落大方。
在宴席角落吃飽喝足後,院子裡還是推杯換盞熱鬧不休,我便打算去後院逛逛找找清淨。
不同於這次剛穿來時見到的那個庭院,此處雖沒有前院的人聲熱鬧,但是在紅綢紅燈籠的裝扮下也喜氣洋洋。草叢間秋蟲的鳴叫不再顯得清冷,更像在為婚禮助興。
在我看來,古代婚禮的熱鬧程度與精心準備並不輸給現代的婚禮,最大的不同來自對於新娘的意義。現代婚禮是新娘的個人秀場,且滿載對婚姻生活的所有希冀,而古代婚禮是對新娘美好年華的封藏。
月光下,秋蟲聲,廊間紅燈在秋風中微晃,遠處傳來席上的喧鬧,我就漫步在熱鬧的邊緣。
忽然前方有個略顯熟悉的身影在拐角處出現,向我的前方走去。是雅琴!難道美女姐姐也來參加了喜宴?我快步跟了上去,這樣定能找到姐姐,說不定還能見到新娘。
眼看她果然走進了喜房,我跟到門口停了下來,打算聽聽裡麵人多不多,看看情況是否進去湊個熱鬧。
“你先出去吧,這裡不需要陪著。”是姐姐的聲音沒錯,她果然也在,估計陪著新娘說體己話呢。雅琴慢慢從裡面走出來,向著前廳方向走去,並沒有發現我。
有姐姐在裡面,我就可以放心的進去看看新娘了。想著我便走進了喜房內。喜房佈置精美,穿戴鳳冠霞帔蓋著紅色蓋頭的新娘端坐在婚床上。
為什麼只有新娘在?姐姐呢?奇怪……等等……
“姐……姐?”我試探的說出聲,床上的人兒緩緩將蓋頭掀起一角,露出如花似玉的臉龐,帶著驚訝欣喜的表情。
“我……我知道姐姐今天成親,特地來看看你。”我自然不能說“我壓根兒不知道自己姐姐成親只是湊巧看到”,“不受寵”的妹妹在姐姐成親時候才能來看看可能也說得過去吧。
“太好了,我還想著今日你會不會來。”身穿正紅色喜服與霞帔的她自有另一番美態,她望著我微笑溫暖又親切,新娘的妝面給她平添了一些嫵媚,當真是淡妝濃抹總相宜。
“我剛才在喜宴上看到了姐夫,一表人才,實為良配,恭喜姐姐。”聽了我的話她沒有表現出新孃的羞澀,卻有些淡淡的似是憂傷的情緒。也許她對未來的婚姻生活還是心有忐忑吧,畢竟盲婚啞嫁風險太大了。
“可惜妹妹我身無長物,都沒有什麼可以給姐姐添妝。”見她情緒不佳我忙岔開話題,“不如我去尋來茶,以茶代酒敬賀姐姐一杯。”
“不必各處去尋了,便用桌上酒杯,與我喝上一杯吧……”我順著她目光看去,不遠桌上有酒一壺,一對酒杯。兩杯之間承以威鳳,鳳立於蹲獸之上……這是傳說的合巹杯啊!用這杯子喝,合適嗎?我微遲疑後便將兩個杯中斟滿酒,將其中一杯遞給她。管那麼多幹嘛!她一個古代女子都不介意,我還糾結什麼?
“祝姐姐從今後平安順遂,喜完我便將杯中酒飲盡,她看著我微笑,緩緩將酒喝下。我心中不禁感慨,美人就是美人,喝酒都比他人更具美態。
門外響起了恭賀和嬉鬧聲,看來新郎快到了。
“姐姐,我先走了。”需要趁現在出去了,不然會遇到新郎他們吧,萬一我的身份說露餡就壞了。
“你一定要幸福啊!”臨出門前我將“以後來看你”生生嚥了回去,天知道我什麼時候再來,還會不會再來。
我剛踏出門口,沒來得及再回頭看一眼,熟悉的黑暗又來臨了……
再睜開眼,清風、陽光、書卷,彷彿只過了一眨眼的時間。風將書頁撩動,翻到了第二卷。“是啊,雖然現實與夢並不同步,可是時光永遠不會靜止……不知道下次再見到她,她會不會孩子都生了……”瀠心默默感慨。
晚上又是愜意的水果時間,瀠心聞著花香吃著水果,快樂的刷著朋友圈。發現某公眾號有趣的一篇文章,隨手就分享給了小夥伴。然後在母後大人“別玩手機快睡覺吧”的催促聲中,乖乖入睡。
去了三天的圖書館,實在應該活動一下筋骨,於是週四這天瀠心選擇去爬山。
這座山對於瀠心來說充滿回憶。小時候爸爸會帶她來,摘龍葵吃,聽山雞叫,夏天還可以在草叢或者樹枝上發現蟬蛻,秋天摘了蒼耳回去“襲擊”小夥伴。還有一次和爸媽一起來,看到成片的野槐樹,小瀠心站在樹下,爸媽輕搖樹幹,有白色的香甜的槐花簌簌的落下,彷彿下雪一樣。那時的小瀠心可不會文藝的欣賞美景,只是歡脫的在樹下奔跑傻笑。時隔多年,瀠心根本找不到那片槐樹,只能邊尋找龍葵邊慢慢向山上爬。
雖然沒找到槐樹,瀠心卻在山頂發現了一棵山槐。山槐是一種葉子像槐樹,花朵卻像合歡的樹木。正是夏天,這棵山槐開著淡黃色絨絨的花朵。瀠心就在樹下的石頭上坐下休息,喝喝水吃吃零食。
向遠處望去,發現景色不同於小時候看到的,大不如前。曾經四周其他小山都是鬱郁蔥蔥,如今有的山上已經光禿,有的甚至正在被各種機器挖掘著。原來最讓人傷感的不是時光流逝物是人非,而是人非物也非,最終淪落到連個勾起回憶的地方也沒有。多看幾眼吧,留刻在記憶裡和重現在睡夢中的才能是永恆。
雖然慢速度的爬山並沒有多累,可是有氣溫的助攻,回到家的時候瀠心已經出了一身汗。爸媽還沒下班回來,瀠心準備好做飯的材料,然後沖了個澡坐在沙發上休息。大約是有些累了,瀠心慢慢進入夢鄉……
這次我是在夢裡夢見了雕花木門。這次推開又會是什麼場景什麼故事?還會見到那位美女姐姐嗎?我內心有些期待,緩緩的推開門……
這是……一個破廟?等等,我怎麼現在供桌上?供桌怎麼這……麼大?不對,我怎麼只有一條腿?!我竟然是個燭臺!
我禁不住想要哀嚎,是的,只能想想,一個燭臺怎麼能有嘴呢?我冷靜了一下,先在供桌上環視四周。
這裡是一個破廟,破舊到幾乎無法遮風擋雨,窗戶、門、屋頂都有破損,廟裡供的是……抱歉,我這個燭臺太矮並且行動困難,實在看不到。
這破廟有點奇怪,看起來似乎被人打掃過。沒有影視劇中破廟常見的到處蛛網,我所在的供桌雖然破舊,可是一塵不染。供盤裡有放著幾塊點心,看起來是幾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