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吒搖搖頭,有些無奈的樣子告訴她說:“所謂度化,是指引渡修道之人或者良善之輩為仙,可你並沒有給他在天機閣錄籍,神籍無名,就算不上度化,不過有蟠桃木在手,他可以消了死籍,與人間的散仙一樣享受永生之道,可惜的是他永遠不能享受香火供奉,至少在你主人修改天條之前他不能享受香火供奉。”
他說的東西,囚焰聽得一知半解,在囚焰看來在地府消了死籍享受不死不滅的歲月就是度化,至於登臨九天享受香火供奉,那不重要,至少她是沒這個興趣的。
但聽見哪吒說修改天條,有不禁疑惑道:“修改天條的事不應該是羽舞這個三界之主的事情嗎,這樣的小事還要麻煩我主人?”
看她一眼,竟是無奈,耐心給她解釋說:“天條就是一串數字,羽舞動動筆就改了,可天條之後連結的是天道,你覺得就憑她能改了天道嗎?”
自然是不能的,天道是先天五道人定下的規矩,三界中一切生死存亡的規矩,要改這個規矩,必須有與先天五道人同等的能力才行。
這麼說來天庭的規矩是非要若木來改,可登臨九天之後主人直接去了天外睡覺,難道說是不準備改天道了嗎。
不會,若木費勁攻天,若是不改了這天道,只要先天五道人誰歸來,他就會毫無辦法的要讓出天宮來,那樣的話這一切的努力就白費了。
現在唯一的解釋是經過戒魔關一戰,若木也有些累了,要改天道需要不少力氣,他必須養足精神。
當然,這些事用不著她來操心,她也懶得操心,反正她只是劍奴,跟在主人身邊就好。
在蟠桃園吃了不少的蟠桃,肚子已經裝的滿滿的,選幾個又大有好的放進乾坤袋,轉身看著哪吒問:“既然蟠桃木這麼寶貝,你不趁機弄兩顆?”
白她一眼,不屑的說:“我的法器任何一件都比蟠桃木要好,都是天道寶物,跟你的淨玉瓶伏羲劍不差。”
雖然很尷尬,但囚焰沒有絲毫表露,無奈的聳聳肩帶頭離開了蟠桃園。
從蟠桃園出來,已經是黃昏時分,看時辰已經不早,就跟哪吒說:“明天在下界玩,我得去問問主人有沒有什麼事需要我去做。”
跟哪吒分別之後又去了九重天凌霄殿,各路臣工都已經各自退下,凌霄殿只剩下三界之主,進去就看到羽舞坐在三界之主的寶座上發呆。
見到囚焰過來,就像是籠子裡的鳥兒見到了天空,一個翻身越過桌案過來,拉住她問道:“這一天你都去哪了?明天來凌霄殿陪我。”
從乾坤袋裡拿一個蟠桃給她,搖頭告訴她說:“本來咱兩的關係我是應該陪著你的,可是你也知道凌霄殿上的規矩,我來了站在那都不合適,另外我已經跟哪吒約好明天到人間去玩,所以只能跟你說對不起了,不過你放心,我會在你登基之前回來的。你的登基大典我一定參加。”
這不是一個好訊息,張開嘴把蟠桃整個丟進去肚子,過去桌案上拿過來摺子遞給囚焰:“把這個給若木,我要辭官,三界之主誰願幹就給誰,我不幹了。”
囚焰沒有伸手去接,搖頭告訴她說:“我不能幫你,這事你找別人吧。”
經過這兩天的生活,三界之主的位置她是一刻鐘都不想坐了,在天涯不歸閣的時候就想著自由,好不容易自由了,當初要做三界之主,是覺得這個位置很高,高的足夠讓他任意妄為,可誰知道這個位置給她的只有權力和榮譽,而沒有絲毫的自由,可權利和榮譽,四海龍尊的稱號對她來說已經夠用。
在凌霄殿的這兩天,每天就是聽著各種彙報,不管幹什麼都有一大堆臣工告訴她不可以。這樣的生活,還不如在天涯不歸閣的時候呢!
跟青龍橫渡都已經說過了,可是他們的態度很明顯,三界之主的位置坐上去容易,要下來卻不容易,所以沒有絲毫猶豫的剝奪了她辭官的念頭,現在好不容易等來囚焰,這個摺子一定得讓她送去給若木。
所有的希望都寄託在她身上,楚楚可憐的看著她:“咱兩可是好朋友,總不希望我有一天猝死在凌霄殿上吧,幫幫我,只要把這個摺子送到若木跟前就好了。”
囚焰搖頭,有些不解的看著她問道:“你是怎麼了,當初可是你自己要做三界之主的,現在怎麼突然不幹了?”
說起這事,確實也怪自己,嘆口氣,回答囚焰到:“當時是覺得三界之主肯定有很多好處,可誰知道這位置除了權力和榮譽之外就什麼都沒了,這幾天,想出去走走都有一大幫人跟著,我一個人出行,基本上要驚動整個天宮,還有,做什麼都有一幫人給你分析利弊,煩死了。”
點點頭,大概明白了羽舞的煩心之處。
當然,明白了歸明白了,但是對於三界之主,還是要說一句該對三界之主說的給她聽:“這沒什麼啊,你是三界之主嘛,三界中一切的大事都押在你身上,自然做什麼都要分析清楚利弊,不然的話你一個不小心就會有無數的生靈喪命。”
“你剛剛說的,青龍叔已經跟我說了至少一百次,橫渡也說了數不清的次數,更有那些所謂的天庭重臣不知道說了多少次,現在你又來說,可真對不起咱兩的交情。”
囚焰聳聳肩,無奈的告訴她:“可是這都是事實,三界之主,自然就該有三界之主的樣子。”
把摺子拍在她手裡,義正言辭的告訴她說:“我已經知道了,所以我要辭官,你呢,作為我最好的朋友,什麼都不用說,只要替我把這份摺子呈交給若木就好了。”
把摺子還給羽舞,有些為難的告訴她說:“不是我不幫你,只是吧這條路是你選的,所以怎麼樣你都必須走,沒有回頭路的。”
氣憤的看著她,有些責怪的語氣問道:“這麼說你是不幫我了?”
囚焰點點頭,拍拍她的肩膀告訴她說:“首先你要明白,一般的官員要離職才叫辭官,你是三界之主,從來沒有聽說一個帝君要辭官的,這簡直是千古奇聞,前人不曾做過的事情你也不能做,其次我必須告訴你,三界之主就現在的天道規矩來說,除非有人打敗天,就像主人打敗玉皇帝君一樣,你才能不做,不然你就得永遠坐下去,當然,如果那樣的話現在的玉皇帝君就是你的下場,其三很遺憾,主人登上九天,你做了帝君之後他就去天外睡覺了,我也見不著,你知道,要超出三十三重天宮之外對我來說也不是容易的事情,其四,這事就算你要做也該向青龍橫渡提出來,跟我說白搭。其五,相對於主人親自處理三界中的那些事,我還是更願意讓你來幹。所以的話你就該知道了,我是不會幫你的。”
她說了這麼一大堆,讓羽舞都找不到反駁的理由了,最後只剩下賣慘的本事,跟囚焰叫苦說:“你說的我都是知道的,也不是隻有你對我這麼說,可是你知道我當時只是貪玩,沒想真的要做三界之主,還有啊,你知不知道這些規矩有多變態,整整幾萬條規矩,我光看完就得用幾年時間,還有些字我都不會認,你說要是讓我做了三界之主,怎麼能給三界眾生幸福呢,所以囚焰,你一定要幫我,你就去一次天外世界,把這份摺子呈交若木好不好。”
她說的語無倫次,前言不搭後語,囚焰就這麼安靜的聽著,等她說完了,淡淡的‘哦’一聲告訴她說:“不好,主人在睡覺,要是吵醒他生氣了怎麼辦,而且這事你幹嘛不自己去,至於三界眾生的幸福嘛,凌霄殿這麼多仙家,沒問題的,你要有不懂的就問他們,還有啊,反正你有不死不滅之身,加上天資伶俐,慢慢學,總能學會的,就像當初的天皇帝君玉皇帝君一樣,成為聖主明王。”
羽舞咬牙啟齒,十分憤怒的聲音,指責囚焰說:“咱兩剛剛來到這個世界上就認識,是最好的朋友,最親的姐妹,試問三界之中,還有比彼此更親近的嗎,這個時候,你竟然連這麼一點小忙都不願幫我,怎麼還敢說是好朋友。”
對於她的態度,囚焰沒有絲毫的在意,對於她說的,囚焰也沒有絲毫反應,還是堅定的搖頭,義正言辭的告訴她說:“我比你大兩百多歲,我來到這個世上的時候你爸爸也還是小孩子,我先認識主人才知道你的,咱兩能認識也是主人安排的,所以我最親近的是主人,而你,還有四海水族等等,總之一句話,摺子我是不會幫你的。你就乖乖做三界之主,實在不願意的話就等主人睡醒了自己跟他說。”
賣慘不管用,打感情牌也不管用,耍狠沒有效果,看樣子她是無路可走了,最後只能用不甘心的語氣對囚焰說:“可是我真的不想做三界之主了,你就不能幫幫我,讓我脫離這苦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