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洛斯特鄰近海岸的天然避險處,已經蓋起了許多簡陋的屋子,空氣中充滿海風的鹹腥氣與篝火的煙嗆味。
部落裡很靜,男人們大多都出去了,而面板黝黑的女人們拿著勾刃的小刀,三五成群的散坐著,在磨石上耐心打磨,把刀刃擦得雪亮。維洛斯特的女人同男人一樣性烈,貼身帶著刀子,在與其他部落爆發衝突和爭端時,一旦有機會,她們同樣會揮刀隔開敵人的喉嚨。
陪普默默的凝視磨刀的女人、刀鋒上的冷光,低低地咳嗽了幾聲。
陪普是這個偏僻部落的領袖,因為曾經到過黃金城,他的見識要比一幫無知的部落族人高上許多,黃金城是古往今來最偉大的城市,它是世界的中心,維洛斯特的王冠。
那裡計程車兵穿著銅鱗甲,頭戴熔鑄銅牙的長吻盔,披著長長的紅色披風,騎著駱駝高高在上的坐在鑲嵌寶石的鞍座上,據說他們每一個人都曾得到神王阿圖索的祝福,十名士兵就可以戰勝一個部落。
低沉的狼喘像是驚雷。
人們不約而同的扭頭看去,隨即俯首匍匐一片,口中低呼:“先知。”
低喘的巨大白狼上是個披黑斗篷的人,風帽遮住了他的臉,他坐在白狼上,不曾扭動脖子望向眾人。
陪普緩步走上前,在白狼齜牙之前駐足弓腰,頓了頓,又再次上前一直來到狼首旁,恭敬說:“先知。”
披斗篷的人這才有所反應,他的視線透過風帽在陪普的臉上掃了一遍,用沙啞的聲音說:“你們很厲害,在黑海作戰的數十個部族中,只有你們抓到了活著的俘虜。”
“是。”陪普說:“但是我們不懂海族人的語言,沒辦法與他交流、審問。”
“這正是我來的原因。”先知一把掀去黑色的斗篷,露出鋥亮的光頭和塗滿彩繪的黝黑身軀,輕巧躍下狼背:“他在哪?”
“他在等待救贖。”陪普說,回頭喊了一聲:“卡曼。”
帳篷裡傳來一陣悉索的聲響,不一會,陪普的伴侶拎著一個被綁在藤蔓中的人出來,將他仍在狼首面前,不屑的看了俘虜一眼,又躬身與先知打了聲招呼,隨即離開。
俘虜的嘴被藤蔓卡住,看到近在眼前的巨大白狼,發出一陣啊啊嗚嗚的聲響。
“放開他。”先知說。
陪普用匕首將俘虜身上牢固的藤蔓隔開,俘虜立即跳起來向外逃跑,可惜身體素質跟維洛斯特土著有很大差距,沒跑兩步就被追上踹中膝蓋撲倒在地,被陪普用匕首架著拖回來。
&np;%……”俘虜面色猙獰的吼了一陣,陪普隨即看了先知一眼,示意情況就是如此,雖然能從表情上猜出對方說的不是什麼好話,但語言不通讓他們難以同海族人交流。
先知點頭,拿過佩普的匕首在手指上切開一個小口,蘸血為墨,在腳邊潮溼軟爛的土地上畫下一個圓形的符咒,隨後又強行隔開俘虜的手臂,將他的血淋在符咒上。
&np;%。”俘虜還在咒罵,但話到一半就變成了:“愚蠢無知的維洛斯特土著,你根本不知道你們面對的是什麼,當帝國真正的力量抵達此地,你們都將在滾滾鐵蹄下化為血泥。”
“帝國,是什麼?”先知面無表情的問。
“你能聽懂我在說什麼?”
俘虜悚然反問,隨即又突然意識到自己也能聽懂對方在說什麼了,他下意識望向地面那個詭異的符咒,鮮血正逐漸沒入泥土,消失不見。
這是魔法。他瞪大了眼睛,這一定是魔法!帝國的情報有誤,維洛斯特同樣能使用魔法!而且這些土著中已經有人懂得使用魔法!
“帝國,是什麼?”面前渾身塗滿彩繪的詭異土著繼續追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