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江停見哥哥追問,只得坦白道:“這幾日身上痛的難受,我是找寧玉給我推拿,哪有什麼亂七八糟的。”
江停這話說的不情不願,看來不是逼到這份上是不想開口的。不過江行遠倒是立刻明白過來:“那日受的傷?”
“是呀。”江停聳拉著腦袋:“就是不想叫人知道,所以才讓寧玉不許說出去。”
“嗯。”江行遠的面色緩和了一些,對沐昭雲溫言道:“昭雲,應該是你誤會了。前幾日我和舍弟切磋武功,大約是他受了外傷又要面子強撐著不說,寧玉是醫女出身,才會偷偷來給他推拿治療。舍弟雖然年輕不懂事,但不會如此荒唐。”
“嗯。”江停沒好氣道:“放心吧,不給你的臉我也要給流雲谷的臉,不給流雲谷的臉,還有大哥呢。”
雖然看起來是個小侯爺,但誰都得罪不起的人生真是好心酸。
果然,江行遠沉下臉來:“好好說話。”
江停立刻就立正站好:“昭雲,你放心,我絕對不會做對不起你的事情的。今日的事情,也是你多心了。”
寧玉鬆了口氣,擦了擦臉上的冷汗。她跪在地上正好那兩半截匕首就在眼下,刀鋒閃亮,印著她有些狼狽的臉。
“我可能是多心了,但這事情你確實不妥。”沐昭雲不客氣道:“我若路途無聊,找個年輕英俊的說書先生,每天在馬車裡單獨給我說上兩個時辰的故事,你大概也不樂意吧。這世上為何有避嫌這詞,因為只有避了,才沒有嫌疑。”
自己都服軟說好話了,沐昭雲竟然還要指責,江停有些不滿,張了張嘴,竟然發現無話反駁。
“還有你。”沐昭雲蹲下身子:“小侯爺讓你不說,你就不說,這麼聽話?”
寧玉幅度輕微的點了點頭:“小侯爺不讓,奴婢不敢啊。”
“真的沒有半點其他心思?”沐昭雲眯著眼,將寧玉的細微表情看的清楚:“我不管你有沒有心思,只要你知道,不聽小侯爺的話,他也不會拿一個丫頭怎麼樣。讓我看著礙眼了,小侯爺也救不了你。我是江湖中人,不愛廢話,直接動手。”
沐昭雲白皙手腕上,垂著盈盈一抹光,在火光映照下給人鋒利的感覺,寧玉額上滑落一滴冷汗:“奴婢記住了。”
沐昭雲滿意了,站起身,對江行遠溫柔道:“大哥忙,我先走了。紫心紫夢。”
小丫頭們趕忙應著,跟上沐昭雲。
“都散了,你也退下吧。”江行遠擺了擺手,寧玉連忙起身離開,眾人也回到各自崗位。
“大哥。”看著江行遠嚴肅的表情,江行委屈道:“我沒有……”
“我知道你沒有。”江行遠道:“但這件事情你做的確實不妥,沐昭雲的話也不無道理。”
“是,我知道了。”江停咬牙切齒道:“我發誓,從現在開始到黑水城這一路,我絕對不沾任何一個女的,母的,雌的邊。我明天就把現在騎得那匹母馬給換了。”
難得看到自己弟弟如此吃虧,一直嚴肅的江行遠忍不住短促笑了一下:“行了,好好休息,委屈了。”
“不委屈,不敢委屈。”江停撇了撇嘴,隨即道:“大哥,我倒是沒什麼,反正……是吧。倒是你,我真擔心你啊。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你是不是著了魔了?還是被下了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