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幹什麼?男女授受不親!你快放開我,無禮,放肆!”他大叫,臉漲的通紅,甩袖子就要轉身離開,結果有梅眼疾手快一把揪住他的領口,往前一扽。
謝寧眼珠子好懸沒瞪出眼眶掉地上,女土匪啊!
他娘是小門小戶出身,平時住的地方也都是小老百姓居多,雞飛狗跳的日子也不是沒見識過。
但就這一出,他長這麼大沒經歷過。
戰亂起來,見的也都是燒殺搶掠,豪門大戶這麼個派頭,他是真沒見識過。
什麼叫粗鄙,什麼叫跋扈——
這就是啊!
“你們要幹什麼?來人,救命!”也顧不得擺款,也顧不得矜持了。
等他安排好人下手,只怕自己這小命先沒了。
容安堂派在身邊的丫環小廝所為何來,他不是不知道,防他跟防賊一樣的。想來那就是謝顯他們夫妻做賊心虛,害死了他娘他們自己心裡有鬼,不然能往他身邊安插那麼些個眼線嗎?
……莫不是江潛辦的事漏了?
讓蕭寶信收到了風聲,要不然怎麼就至於突然發難,在易安堂眾目睽睽之下衝他下手了?
何止謝寧驚了,謝琰也驚了。
太明目張膽了!
小手捂著眼睛,胖乎乎的手指頭卻又分出兩道縫,目不轉睛地看著被抓住,滿臉通紅,目眥欲裂的前世的他的侍中。
謝寧不知道蕭寶信何故出手,謝琰卻知道啊。
這定然是親孃想要從謝寧身上聽到什麼,覺得他有可疑。
可是易安堂內,眾目睽睽之下,真真的是……
咦,三房王夫人進了易發堂,居然眼神瞬間從熱鬧哄哄的亭邊劃過,徑自進了主屋裡。
“你做什麼呢?”蕭寶信看向有梅,“還不放手?抓著十二郎的衣領做什麼?”
“我是看地上有根樹枝,怕他不小心踩到,再摔了跟頭,所以拉他一把,你……快放手吧,你便是也瞧見了,也不能揪著小郎的衣領,”蕭寶信諄諄教導:“不雅。”
有梅:“哦,我沒看著,我就是看夫人抓住他,以為他是對夫人不敬。”
夠實誠。
謝寧都快氣笑了,你對得起你家夫人給你現想的這個並不高明的藉口嗎?!
蕭寶信也不以為忤,看向謝寧:“你走吧,看著腳下。滑倒了摔著了就不好了,在我跟前,與我無關沒準都會被誣賴潑我髒水。”
謝寧拂袖而去,受不得這種侮辱。
走了兩步,再忍不住回頭一個抱拳長揖:“謝阿嫂相助,才致寧並未摔著滑倒。但寧為阿嫂名聲所慮,還是想提醒阿嫂,既入了謝家門還是顧念些臉面禮儀,這般拉扯不清,讓人看到傳出去好說不好聽,於寧,於阿嫂名聲都不利,阿嫂以後還是莫要如此行事才好。”
“也要為長兄考慮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