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王十二孃沒聽清,又問了一句。
謝晴挑眉,哈哈一笑,把王十二孃摟到了懷裡。
“你覺得,生雙胎平安產下的機率有多少?”
一下子就把王十二孃給問懵了,“這不好說……”
這是厚道人,不想說那些不吉利的。
正常生產那都是一隻腳在閻王殿裡,生個孩子去掉半條命。能活過來都是命大,這雙胎就更難了,也沒聽過也沒見過的,可不好揣度的。
“你生了兩個孩子了,還是這樣想的。本來女人生產就是風險極大的,又是雙胎,其實順其自然也未見得就不能遂了他們的願。”
“可是,他們居然想要提前動手……這是一種什麼精神?”
王十二孃有聽沒有懂:“是太恨了,等不及了?”
謝晴摸摸她的頭,他這傻媳婦啊:“等她自己死不是更輕鬆省力?”
“簡單地說,如果那位真得天獨厚平安生產了,照他們原計劃趁亂再動手想必成功機率會更好,也會更隱蔽……就是,完全沒有必要現在動手?”
“換個角度你想想,要是你,你會挑這麼個人人風聲鶴唳,都把那位當眼珠子似的護著,人人都盯著易安堂的時候動手?”
說句不好聽的,腦袋得進多少屎?
王十二孃:“我不會。殺人性命的,又無仇無怨的。”
“所以,你才是你。”謝晴笑了,沒再和她說下去,怕嚇著她。或許,今天都說多了。
晚上,王十二孃輾轉反側睡不著,推了推謝晴:“白天你說的那個到底是什麼意思?是說,不是他們想殺的阿嫂嗎?到底怎麼回事?”
謝晴睡的正香,被推醒了就落著這麼一句問話,都傻眼了。
這是反射弧太長了,才想通順啊。
而且還沒想明白。
“我是說,這倆人註定成不了大事,時機抓的不對。人,肯定他們是想害的啊,不然太夫人怎麼會拿他們祭刀。人老了,有時就會變得心慈手軟了,當然咱們家太夫人不是。該亮劍的時候務必亮劍,不會慣著哪個。你沒看三叔,都讓他親孃給寒磣成什麼樣了?”
唯一謝母會心軟的,大抵也就只有謝顯了。
謝顯,袁夫人,還有謝母,看著倒是溫暖純良,實則一個個狠起來,真沒別人什麼事。
王十二孃覺得不對勁,白天他說的是這個意思?
“那你到底……想說……啥……”
是他們倒黴,被發現了;還是,他們傻?
為什麼她覺得九郎完全是置身事外,事不關己,看好戲的心態呢。畢竟是自己家人。
謝晴揉了揉眼睛,感覺要是不給她說明白了,他是真不能睡了。
“我就是想說,人還是得有腦子,可以傻,但得有自知之明。像謝寧和江潛,如果看得清形勢,依附謝家未必就沒有個好前程。畢竟沾個謝家,長兄能看得下去眼,三叔也會給他們謀劃。”
“可是,他們又想得謝家的好處,又記著他們孃親的仇,想殺了謝顯的心上人,也就是他們認定的罪魁禍首還不要人知道——你不覺得這很矛盾嗎?”
“謝顯丁憂在家,三年之後是怎樣,能否得以起復,整個大梁的局勢變成什麼樣都未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