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顯回家就抱媳婦去了。
已經六天沒見媳婦了,想的抓心撓肝的,好不容易見著面,抱住就不放手。
孝期過了,蕭寶信也換下了素衣素服,描眉畫鬢,錦羅玉衣,頓時就豔麗了起來。又不同往年的那股子鋒芒畢露,到底是生過幾個孩子了,整個人彷彿蒙上了一層柔光,柔媚了許多。
成親五年了,可是抱在懷裡依然像是第一次一般,抱不夠。
又怕抱不久。
“你回來也不用膳也不說話,是在宮裡受了什麼委屈?不能,你不是受委屈的人,只能給別人委屈受著。”
蕭寶信雖說心疼自家夫君,但這點底她還是有的。
能給謝顯委屈受的,好像想來想去都沒有。
包括玉衡帝還是永平帝在內,對謝顯那都是相當看重,捧著來的。給委屈受,那是不存在的。
“可是徐州那邊的戰況不好?”蕭寶信突然驚覺。
“沒,沒。就是想你了,想抱抱。”謝顯連忙安撫,蕭司空在徐州戰場上,這可經不起嚇。
“那邊沒訊息傳回來,你別急。”
事實上,沒訊息在現在就是好訊息。
否則,八百里加急基本上就是沒好事。
蕭寶信放下心了,謝顯看出來這場仗不好打,自然也不會瞞著她。在他看來,她還是很有抗打擊能力的。
跟她向來是有一說一。
……那就是讓永平帝給搓磨的狠了,想她這溫柔鄉英雄冢了。
“來,和我一道練練拳。你如今雖忙,可練武不能落下,得顧著些身體呀。”拉著謝顯就出到院子去了,二月的天兒還是挺冷的。
謝顯早拖下了披風,激靈靈打了個寒顫。
在宮裡皇帝日常給他灌藥膳,在自家夫人日常逼他練武,這倆都有一個共同點,是都怕他早死啊。
“你看,快動起來!動起來就不冷了。”
蕭寶信自己先打樣,去武場直接抽出大砍刀練上了。
已經練完拳的謝琰渾身冒著熱氣,已經都是汗了。
他討厭練武,可架不住親孃喜歡,兩輩子都逼他練起來,推都推不掉。
可是如今看親爹這被趕鴨子上架的模樣,謝琰表示自己心裡舒坦多了。不只他,親爹也有今天啊。看的滿目神采飛揚,要不是謝顯眼中飽含警告,他能一直看到練完全場。
“阿爹,努力啊!”謝琰高聲給親爹助威。
得,謝琪也三歲了,這不昨天還聽親孃提起來滿三歲的時候多一天都不耽誤,都把武給練起來。
讓親孃這麼一折騰,感覺他們爺兒幾個——
甚至連謝母都算上,他們祖孫四代人啊都隨時上山能打虎,下海能擒龍,個頂個兒的往功夫好手上一路狂奔。
說心裡話,疼謝琪是真疼,當孫子那麼疼。
可是又有些微妙,不患寡而患不均,看見親孃這麼一視同仁,同樣沒有放過親弟弟的意思,他多少安下些心了。沒因為自己的年齡受什麼歧視,兒子都是親的,要苦大家一起苦啊。
反而小時候是個哭包的謝琪對功夫還挺感興趣,也不知道是親孃言傳身教,全家身體力行這個原因,謝琪早早就對練功這事兒很嚮往,當做志向完成,揚言要做天下第一。
謝琰心道,你還知道‘天下’二字,看得出親爹是謝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