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
謝顯見蕭寶信明白過來,摸了摸她的頭。
蕭寶信歪著頭,“所以,你是替皇上背鍋了?”
只是,怕只怕兩邊的人都不知情,也都不領情。
“不是替皇上背。”
他嘆了口氣,“皇上疑心病重,淮陽王反未必裡面就沒有皇上再三逼迫的原因,然後臨川王也是,江夏王同樣,皇上意識不到是他自己被害妄想症,千防萬防,給予的就是不信任。你知道,臣子不被皇帝信任,頂多就是遠遠打發了,不被重用。可大梁皇室幾十年的歷史,儼然一部活生生的家族殘殺史,很可能連命都丟了的。”
“江夏王一生謹慎,如非兔死狐悲,深受皇上的猜忌,他活到這歲數倒也未必會反。”
“否則就不是在雍州那裡猶疑不決了,直接與北吳合兵,引北吳入梁,岳丈腹背受敵只怕這仗也不好打。”
“只可惜說這些,皇上未必聽。而江夏王箭在弦上,也未必再信。”
“楊劭雖非皇室,可他知曉前世因果,又與一般在外將領不同。若皇上一直信任有加,他未必也就反了。人都有安享富貴之心,沒逼到份兒上誰也未必甘願冒著身家性命的危險造反。”
言下之意,若皇帝一再打壓,猜忌,那很可能直接就把楊劭給逼反了。
反正,他也不是沒反過。
所以,不如就讓他以為是謝顯在打壓,讓他還有個盼頭。
蕭寶信滿目驚歎看著謝顯,怎麼看怎麼敬佩。
轉頭就想到了:“看來靳將軍那邊還是得讓他緊張起來,給死士的待遇也得往上再提,訓練加強。楊劭那可不是一般人,功夫好著呢。別皇上沒把他給逼反了,他讓你給逼急了,再衝你下手。”
謝顯:他家夫人想的好生周到呢……
“是。”
摸摸脖子,想起來在這之前的確有一次楊劭是悄無聲息地進了謝府到了他的跟前。
如果那時候楊劭提刀來砍,到現在他墳頭草都有三尺來高了。
是有必要的啊。
於是,隔天暗衛隊的訓練又增強了一個度。
到了十二月份的時候,北吳那邊蠢蠢欲動,幾次向徐州小範圍開戰,倒是各有勝負,可北吳那邊是打的過就打過不過搶完東西就跑,一時間徐州等地動盪了起來。
這令永平帝一度想要遏制楊劭的心思,又歇了。
楊劭與廬江公主的感情不好說,又是個閨女,可留在建康總比拖家帶口的走好,連個保證都沒有。
主要還是楊母也留在了建康,這令永平帝放下不少的心。
楊劭幼年喪父,是楊母一手把他拉扯大,以前就沒少聽楊劭提起,母子感情非常深厚。當時楊劭留任荊州不是沒派人過來接人,只不過她身體一向病弱,加之廬江公主也沒走,為人婆母的楊氏也就沒執意要走,藉口養身體便留了下來。
當時誰也沒多想的事,現在永平帝卻因此不禁鬆了口氣。
大梁現在四下裡不安定,永平帝也不是不知道形勢,不是猜忌的時候。和謝顯想的一樣,那位是曾經反過的,說明骨子裡就有反骨,經不起他折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