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九捂著胸口,扎心了。
“咱們可不就是親叔侄,我不向著你向著誰?”謝三爺掏心掏肺地道:“咱爺倆意氣相投,我就信你!你錯不了。”
謝九:……
我謝謝您抬舉。
我是錯不了,可是您好像是錯了,大錯特錯。
他就不理解了,無論是內斂睿智的祖父,還是那位現在依然活蹦亂跳心黑手狠的謝母,是怎麼基因突變生出謝三爺這樣一個腦回路清奇的人物,和一般人都不在一條線上啊。
“多謝三叔的信任,不過我也不在乎,清者自清,濁者自濁,我平生不做虧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門!此事與我無關,到那裡我都坐得正行得直。”
謝九哪怕憋半肚子老血,也得咬牙挺著,表表清白,示示胸襟。
啞巴虧吃了,起碼要有個氣度出來。
咬牙跳腳,賭咒發誓,那不行,檔次太低,太沒風度。
“正是,正是,清者自清。”謝三爺說真的,是相信這侄子的,豪邁,心胸開闊,非等閒人。
就是應了兄長那句話,侄子是個大作為的。
他還是相信兄長的眼光的,而且接觸下來不累啊,大咧咧的,什麼都能說,什麼都不顧忌。不像到了謝顯跟著,總好像是得端著一樣。
沒和謝九在一道那麼自在。
謝三爺暗中琢磨,這可能就是青年時期的心理陰影,讓小謝顯給鄙視的陰影還在,每當面對著長大后豐神俊朗,性情溫潤了許多,可就是有一種距離感。大抵是當年被鄙視的狠了,身體有了記憶。
謝九沒留謝三爺用飯,沒心情了,怕噎死自己。
天意嗎?
謝九其實並不確定。
只看有沒有後續就知道到底是天意,還是人為了……
他就是不明白,這謝顯還真是個香餑餑,躲烏衣巷謝家閉門不出也香出二里地,招災惹祝禍的本事見長。
傍晚的時候,王十二孃從宮裡回來,悻悻的很不痛快,一臉的疲累。
在謝家住著的時候,蕭皇后不見多親近王十二孃,反倒是與蕭寶信漸行漸遠之後,謝家不好明面上跟蕭皇后撕裂,便由十二孃頂上。在那之後蕭皇后就和王十二孃宛如再見如故的好友一般,一個總要被召進宮裡幾回。
“最近宮裡的風向不大好,褚貴妃也越來越跋扈了。我瞧著,大有挑釁之意。”王十二孃與謝九道。
明明養的越發水靈了,卻藉口看孩子抱著手腕疼,腳疼,渾身疼,給皇后見禮都只是半禮,懶洋洋的坐沒坐相站沒站相,也就是蕭皇后性子好,擱她這裡早火了。
別說是宮裡,就是外面稍稍體面一點的人家誰不養著奶孃餵養,輪得著你抱著哄著——
騙鬼呢?
可是從蕭皇后那習以為常的臉上看出來了,這已經是褚貴妃的常態了。
謝九:“高涼郡夫人的死,想來是被皇上算在了皇后頭上。”
前朝不太平,後宮最近也不消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