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真的不好看。
蕭皇后沉吟道:“德妃於去年流產之後便再無子嗣,若然是聯合江夏王,她圖的是什麼呢。”
“為什麼一定是聯合妃嬪?”永平帝問,就不允許人家單打獨鬥?
江夏王是從先皇登基便隨侍在側,在建康也是經營了數十年的,宮裡有些人脈不也是正常的。
皇帝想的是江夏王要走淮陽王的老路,大有後繼有人的意思,蕭皇后想的卻是給皇帝指路,結果皇帝給走岔了,還拎不回來。
夫妻倆不在一個頻率上,溝通起來也是費勁。
“可是江夏王,不是已經被派去襄助蕭司空攻打臨川王?”蕭皇后輕聲道。心累,有個腦補過多的夫君,無數外敵環伺,處處都是坑啊。
永平帝心道,所以他在想要不要下道暗令讓蕭司空把江夏王給弄死。
不怕蕭司空把這事兒轉頭漏給江夏王,就怕中間有訊息疏漏,再逼反一個。到那時可沒有人能替他站臺,說他沒有殘殺皇室之意了。
永平帝舒了口長氣,以前還覺得先皇鐵血手腕,沾了太多叔伯兄弟的血。
直到他登上高位了。
呯,他就變成了這樣。這就好像一個魔魘,誰也逃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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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顯抄完了佛經,就在亭邊坐了下來,一直坐到蕭寶信一套拳打完。
本來說的好,謝琰三歲開始練武,可那是遷就袁夫人,袁夫人擔心孩子太小吃太多的苦。
現在袁夫人仙逝,謝琰落在蕭寶信手上,那自然是苦其心智,勞其體膚,兩歲半就開始蹲上了馬步。從一盞茶的時間,現在已經足足能站一柱香的時間了。
小小年紀看著很有幾分堅韌。
蕭寶信收了招,謝琰還在一旁邊像模像樣的蹲馬步,小臉通紅,眼睛滴溜溜圓。
謝顯上前遞上帕子,身邊丫環小廝都不在,就他們一家三口。
他絲毫不帶顧忌謝琰的,把宮裡那點子計較悉數就說給了蕭寶信聽。
“這,皇后真下得去手。”蕭寶信搖頭,果然照謝顯的話來了,殺人這活兒也是熟能生巧的,有一次就順風順水的往下來了。
謝琰就從容多了。
只不過開始日常有點兒恐婚。
前世他多用心在朝堂上勾心鬥角,後宮很少摻和,果然還就是照阿孃那話去了,後宅的腥風血雨可半點兒不比前朝差。
有時無底線下來,那真的是一再重新整理他的三觀。
“她幾次失子,心態已經失和,見不得別人好。再者,她是想借著喪父喪子,皇上正憐惜他,對世家多有防範,一舉把世家女全部剷除。若我看得沒錯,一切順利她就會強行拉皇上一道反對世家女進宮,而坐實她一家獨大。”
謝顯嘆道:
“謀是好謀算,只可惜計卻走了下乘。下九流的玩意而已,上不得檯面。”
最要不得的一點,還是自視太高,把別人都當傻子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