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太冤了!
人在家中坐,鍋從天上來。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啊?”她現在還期望是旁的事,跟兒子與淮陽王走的近而被牽連沒有任何關係。
就不想想,如果不是陰謀造反這樣的大事,怎麼會全家都抓起來。
“袁琛與淮陽王陰謀造反,證據確鑿!”楊劭大聲道:“吾奉皇帝之命抓爾等共犯!全部帶走!”全府上下連僕人都沒放過,全押進了天牢。
楊劭再奉永平帝之命四處搜尋袁琛,早已沒了蹤跡。
氣的永平帝摔了白玉雕的貔貅鎮紙,下令畫影圖形,各州郡通緝袁琛。
而袁家則悉數問斬,此時正值秋後,沒三天就全推出去斬了,需要問什麼供,都是從犯。
街市之外,看斬頭的百姓就圍了上百人,包括淮陽王家眷,袁家上下三四百人,光是砍頭流下的血就流了整條街。
袁大夫直到死都不瞑目,罵袁琛,罵殷夫人,罵淮陽王。他何其無辜?他連個屁都不知道!
而淮陽王也在他們之後隔了一天,尊享了車裂之刑,被五馬分屍了。
直到此案平息,已經是半個月之後。
袁夫人停靈三七二十一日,謝顯扶著靈樞便出了建康城,直奔下邳祖墳,入宗族祠堂。
按理來說蕭寶信是要跟著去的,不過她身懷雙胎,自從袁夫人故去謝家一大家子便都顧念著她,此番長途跋涉更不會許她跟去了。
此去正值十月,她懷胎已經五個多月,肚子都挺起來了,跟旁人六七個月的肚子差不多大小了。
謝顯思索再三,還是把蕭寶信那個天賦技能一事跟謝母說了。
他走,短則三月,多則半年,只怕孩子出生他都回不來,在謝家他能信得過的也就謝母了,而且謝母身份地位也能護住蕭寶信。
此番袁夫人之死,蕭寶信雖然身懷雙胎,有理由未必事必躬親,可她並未在靈前守孝,盡其兒媳的本份已經招人非議。
他在,他還能護著她,他不在,他便處處憂心。
也怕謝母對蕭寶信有看法,以致於未盡全心。
所以在與蕭寶信商議過後,才與謝母道出了實情。
不是她不想盡孝,而是不允許,她感知旁人的情緒如同身受,在謝傢俱是悲痛不已之時,她根本連靈堂都進不了。
她不是沒有嘗試進過,基本上直接就暈過去。
如果只是她自己,她咬著牙也要給婆母守靈。不是為了旁人的眼光,而是怕只是她能為袁夫人做到的最後一件事了。
可她做不到,這是令人無可奈何的事。
謝母下巴幾乎沒掉到地上。
也擔心是袁夫人之死,把謝顯給刺激的腦子都不清楚了。摸摸謝顯的頭,就差說上一句,孩子該吃藥了。
好在蕭寶信在與謝母的交流過程中,很快驗證了這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