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氏是治好了身子才回去的江州,果不其然,真讓蔡氏料中了,蕭寶山在江州又有了個紅粉知己,是個良家小娘子。兩人打的火熱,蔡氏回到江州,蕭寶山都已經把人接回了後宅,過上小日子,連肚子都挺起來了。
蔡氏這回沒犯上次綠柳時的錯誤,把人家給推倒。
可也不是個善茬,又有兒女仗腰眼,將那江姓小娘子給拿捏的骨頭都軟了。
本來一切在她的算計裡的,可也不知道是當時身子虧損的太嚴重,還是回江州這一年折騰的太過,氣的太過,在過年前一下子就病倒了,病來如山倒。
纏綿病榻幾個月也不見好轉,蔡氏就有些預感不妙,寫封信來給謝夫人是想託孤來的。
雖說蕭寶山還有,靜娘和安都算不上孤兒,但用蔡氏的話說有了後孃就有後爹,這輩子看蕭寶山是沒救兒了,信不著她。
蔡氏唯一能信得過的就是謝夫人,也唯有謝夫人能幫她。
蕭寶信是外嫁女,不可能帶著嫂子的孩子,蕭家還有人呢。
謝夫人是真心喜歡安都和靜娘,自是不能虧待了這孩子。
只是她在病中,說的話算不得數,也唯有請蕭家這邊派人去將孩子接回來,真讓蕭寶山給送回來,蕭寶山也不會幹。再者,就是蔡氏怕那江姓小娘子面善心惡,背地裡使出什麼手段來。
蕭寶信來時,謝夫人剛看完信,邊看邊罵:
“你說蕭寶山怎麼不替好人死了?蔡氏——以前是不怎麼地,眼睛長在腦袋頂上,可是後來出了綠柳那事,她不就改了?也算是浪子回頭,棄暗投明了吧?怎麼就不能好好過日子,非要作呢?”
“弄的爹不像爹,娘也不像娘。”
“唉,女人就是苦啊,攤上了個什麼東西?”謝夫人拉著蕭寶信的手直感慨。“還是我女嫁的好,有福啊……”
怪不得前世能當皇后,這話沒說。
知道是忌諱。
“這信指不定是怎麼託人寄出來的。”謝夫人遞給蕭寶信:“你看看,還是年前寫的。江州再遠,至於三四個月才送到?”
蕭寶信也是氣不打一處來。
“阿兄,狗改不了吃屎。”
“誰吃屎啊?”宣城長公主從外面忽地一聲。
沒隔一會兒,邁著大步子就走了進來:“我聽人說大娘子來了,就聽見阿孃說什麼吃屎,誰啊?”
蕭寶信就是這樣的性子,謝夫人多少年已經鍛煉出來了,適應了。
又娶進來了個差不多同款式的宣城長公主,謝夫人早就從善如流了。說句心裡話,這又是個長公主,真計較起來也是自尋煩惱。
私心裡,自家閨女就是這樣,什麼心性還沒數嗎?
除了不會表面上那些個假客套,心地可是一等一的。
再者,這麼心心念念把蕭寶樹當英雄來崇拜,在家裡恨不得以夫為天,什麼時候蕭寶樹做出什麼事兒都能義無反顧埋頭跟進,當成真理來辦的這麼一個……
傻媳婦,可得好好疼著。
沒孃的孩子本來就招人疼的,更何況這麼個傻了吧唧的,謝夫人看著自家兒子有時候都頂的肺疼,也就宣城長公主赤子心性,還當寶兒一樣的。
要謝夫人說這才是天上難找地上難尋的寶物,可不得捧手上寵著。
對宣城長公主從來都是和顏悅色,滿面帶笑,恨不得當面對著蕭寶樹嘴牙咧嘴,一巴掌呼上去,轉頭看向宣城長公主,臉上就能笑出一朵花來。真真的親婆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