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袁氏本想著好歹把今兒袁夫人這生辰給湊合過去,御醫也不是沒給請,藥也開了,等過兩天看看情況再跟謝家說,要真是緩和過來了,沒事兒了,能瞞就瞞著了。
誰成想王夫人愣是跟回褚家看,又請了個御醫,想瞞也瞞不住了。
再一看謝顯來了,也就知道謝家的態度了。
褚袁氏也是知道謝家的,謝顯那是他們家的終端武器,一般起震懾作用,等閒不上場的。
今日來了褚家,那就是給謝姍來仗腰眼了。
打的是他這親姨母的臉。
“三嬸別多想,先好生養著,不忌多貴重的藥材,咱們謝家都有,沒有我就去宮裡向皇上借,不管怎麼樣先養好二娘子的身子為重。至於其他的,咱們日後再說。”
王夫人點頭,如今也只能這樣,難不成因為這事兒就和離,把閨女接回謝府?
她有這心,閨女都未必有這意。
雖說謝顯沒說什麼話,但他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種震懾了。
謝姍在養身子,到底男女大防,謝顯也沒見,只坐了一會兒便走了,王夫人留在了褚家,說是陪陪閨女。
直等到天都快黑了,連口飯也沒吃,就徑自回了謝府,褚袁氏一道坐車也跟著去了。
不管王夫人回去說什麼,褚袁氏還是得跟謝母稟明。
袁夫人也好,王夫人也好,那是她們平輩,有話怎麼說都成,可謝母卻是長輩,合該有個交待。這方面褚袁氏從不曾失了禮數,所以謝母對褚袁氏從來也是另眼相看。
該解釋的也解釋了,該說的也說了,直到都坐到一處,謝母才知道是怎麼回事。
其實,倒也不全怪褚七郎,當然也不能不怪。
沒人料想蕭寶信的生辰宴結束的那般早,謝嬋早早回了謝府,結果正聽見褚七郎和他新抬的小妾曼娘一道在次間裡說她壞話。
因為有褚袁氏壓著,褚七郎的後院還算太平,沒人敢起妖蛾子。
曼娘自論要身形有身形要容貌有容貌,就因為當家主母早有言明,謝姍不平安生下孩子,後院誰也別想懷孕,就這一條就夠後院鶯鶯燕燕酸了。
謝姍憑的什麼?不就是有個好孃家嗎?
兇巴巴的,還沒腦子,說話裝模作樣——
謝姍一聽就炸了,推門進去就要打曼娘,結果曼娘往褚七郎身後躲的功夫,謝姍就撲褚七郎身上了,然後就把腰給閃了,見了血。
褚袁氏能說什麼,她治家不嚴唄。
謝家一家子聽了也頗為無語,小妾出言不遜,還論得到你自己親自動手打人?
沒事兒人也就罷了,還是個大肚子孕婦,這不就是自己作嗎?
基本上褚袁氏把話攤開了說,謝家人的火氣也就都下去了,這對小夫妻各打五十大板,都不是省油的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