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你是別想攔我!”祖氏把狠話放這兒。“路大郎,你要是敢攔我——我就不吃飯了!”
路大郎:這是挾肚子以令親爹啊!
要說他這夫人沒別的缺點,就是太開朗,過份開朗。
也不知道是不是真像她說的那樣嫁進路家就一直在生孩子,連休息的時間都有限,給憋壞了。好不容易趁著沒生沒懷的時候出去交了幾個朋友,就跟脫了韁的野馬似的,不管熟與不熟,有貼子發到路府她就沒有不去的,更不要說交好的那幾位,逢貼必到。
其實別人倒也罷了,路大郎唯獨對未來的親家夫人蕭寶信有幾分顧忌。
太張揚,也太能惹事。
“你什麼都不知道,道聽途說就覺得大娘子飛揚跋扈嘛,其實以前我也這麼想,可相識久了,交往深了才知道都是胡扯,那些人嫉妒人家長的美而已啦。”
祖氏見路大郎雖然並未出言反駁,但還是滿臉的不認同,便和他推心置腹:
“你不知道後宅那些貴婦人,當面一套背後一套,哪個沒有幾副臉孔?和這些人交往,累心。和大娘子就不一樣了,反正你理解不了了,很英氣,很爽直的,你從她嘴裡就聽不見她在背後說人壞話的時候,坦坦蕩蕩——”
是啊,有什麼話當面就給人家撕開了說了,路大郎心道。
今天不就是嗎,也就是始寧縣主走的快,不然指不定就蕭夫人就上手了好麼?
為啥不在背後說,因為根本不需要!
“你別一副別人都是傻子,就你聰明的樣子。你看一個人,別隻看她單個,看她身邊交好的小娘子,褚六娘子那可是有名的直腸子,謝七娘子清冷孤傲,也從不摻和進小娘子間的紛爭。再者就王家十五娘,王家都倒了,婆家又鬧翻了,還不是蕭大娘子給她出頭,你看待十五娘多好,人家心就是好,你做人別隻看表面。”
路大郎:“得,我說不過你,就讓你在家養胎,給我扯出這麼多話來。”
“還不讓我看表面,我也得有機會看人家內在啊。”他還沒嘟噥完,祖氏就上手掐住他的耳朵了:“你想了解誰的內在啊?怎麼著,心活了是不是?又不安於室了是不是?”
路大郎嗷嗷直叫,她這夫人天生的醋缸。
“我就是順嘴胡扯的,輕點兒輕點兒,我耳朵掉了——”
“行了行了,我可不管你了,你愛和誰出去玩就玩吧。反正你護好你的肚子,蕭寶信再要打人的時候,你離遠點兒!”
就算被揪著耳朵,他仍然不忘叮囑:“別總往上前想看熱鬧,你是個大肚子!”
路大郎的滿腹憂心,悉數被一彈指給滅掉。
其實他也不是讓祖氏和蕭寶信絕交,畢竟謝蕭兩家哪怕不交好也沒必要得罪,更何況兩家結了親家,是躲都躲不過去的實在親戚。
就是蕭寶信手欠,祖氏又愛湊熱鬧,哪有熱鬧往哪湊——
這兩個組合到一起去,他心裡就直髮怵。
路大郎的親孃齊夫人倒是看得很開:“蕭大娘子身邊不總跟著幾個會功夫的丫頭嗎?咱們家沒有會功夫的,總有幾個有膀子力氣的吧,每次出門帶著也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