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蕭凝點頭,她也是一時想左了。
她背後靠著蕭、謝兩家,皇上都不敢小覷了她,她還怕什麼?只要不學庶后王氏作死,一輩子容華富貴誰敢動她?
越想越生氣,因為這郭容儀屢進饞言,連她無辣不歡的嗜好都改了,就怕和皇帝不對付,在宮裡吃不到一處。又怕於上位者喜好過於明顯,留給旁人做文章。連這次宴席都是一水的建康味兒。
“來人,去請御廚多作兩個辣的菜來。”
看得出,這是要崛起了。
宮女哪敢不遵,連尚儀都給攆跑回屋哭去了,溜溜領了差事去辦。
這一頓餐下來,蕭凝倒不再向前陣子那麼端著了,很有幾分開朗疏闊。
王薔和王十二孃同出王家,往日也有往來,只不過並不親近,自從同住謝家才漸漸地好了起來,又都有了孩子,可說的話也多了,用過了膳各自散去,竟是這倆人相攜而去。
蕭寶信和謝婉一道同行。
“今天火氣怎麼這麼大?”蕭寶信問,“是郭尚儀惹到你了?”
謝婉左右看看,丫環們俱都放慢了腳步。當然她並不知道這樣的距離其實於蕭寶信幾個丫環根本無用,練武之人耳聰目明,練的就是這個。
“我是讓人當槍了。”她無奈地道,“不然你以為我吃飽了撐的給她出這頭。”這等閒事,她才懶得管,就蕭凝與皇帝定下親事以後的這些作為,她得多愛熱臉貼人家冷屁股才往上趕?
人家都高高階起來了,你說你非沒事閒著把人給扯下來,有意思嗎?
蕭寶信一聽這話裡有話啊。
“是祖母的意思。”謝婉根本就不瞞著她:“大抵是看不慣個世家女讓皇室擺成傀儡吧,讓我逮著機會好好點一點咱們這位未來的皇后。”
聽這稱呼,就知道謝婉不待見蕭凝了。
不過是謝母貴為長輩,不好明面上指摘那位郭尚儀,好像她倚老賣老一樣。
倒是不怕郭尚儀滿不滿意,謝家根本不在乎,只怕蕭凝不識好人心,在心裡記了仇。小輩便不拘這些了,真吵起來也不過是小娘子間的口角。
“只不過一直沒機會,等閒咱們都難得一見。”謝婉道。
所以,這是積日的怨氣,一時間全發出來了。
“怪道我覺得六娘這火力全開呢。”蕭寶信笑。
這就看出來謝母的智慧了,把謝婉抬出來,就算和蕭凝掰了,那還有謝顯這邊呢,只要他還受皇帝重用,就誰也奈何不了謝婉。
可如果讓蕭寶信出面,那就不一樣了,那是謝顯的妻子,和蕭凝本就隔著一層,真不對付了,只怕牽累了謝顯都不好做。
人老女幹,馬老滑,真是半點沒說錯,算計人算計到骨頭渣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