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的親事也定下來了,沒幾個月了,寶樹,這段時間好好在家待著別惹出什麼禍事。”蕭寶信:“阿孃也快一年沒見著你了,你在阿孃面前好好盡孝,別盡惹阿孃生氣。”
蕭寶樹幹笑,“這個有點兒難,阿孃看著我就跟扔火裡的炮仗似的。”
他倒想在阿孃身邊盡孝,可是看著他就生氣,他還在阿孃眼前晃,算不算不孝啊。
蕭寶信一個眼刀子過去,蕭寶樹就先服軟了:“阿姐啊,你就別總擔心我啦,我都長這麼大了,知道深淺的。”
他要知道深淺,就不可能送個不到半歲的奶娃娃一個沾了血的匕首,還沾著人命。
想想就糟心!
不過是蕭寶信理智還在,一直告訴自己隔了快一年才見的弟弟,千萬不能初見就見了血!
本來說好了謝顯要一起招待的,但趕巧了今日正是柔然使團到京的日子,永平帝大擺宴席歡迎,以示在與北吳的較量中柔然毅然與大梁站到同一陣線,聯手擊退了北吳的通力合作的認可。
謝顯自然是必不可少的陪同人員,雖然他不飲酒,又不擅長往來交際。
但他的存在就已經是標誌性,大梁內外無人不知謝顯的大名,在大梁一朝那是一等一的寵臣,權臣,沒有他作陪,你說有多歡迎有多重視我們?鬧呢?
所以,謝顯已經成了永平帝居家生活必備之良藥——
不,良臣。
蕭寶樹不知道,他整個人就沒什麼政治觀,回建康城等著成親就真的是在等,每天忙的陀螺一樣,也純粹是被人拉扯著,今天去這裡明天去那裡,真沒想在朝堂上摻和什麼。
他的主場是在戰場。
可架不住有人當著他的面給他科譜啊,聽多了也知道自家姐夫現在是個什麼樣的燙手山芋了。不接待他,是不是看不起他?鬧呢?
話音剛落,茶盞就飛過來了。
順著他的臉頰擦過去的,這還是他反應快,要不就照著他臉招呼了。
“……你長點兒心,你姐夫今天招待柔然使團,皇上親自點的,少不得。”蕭寶信咬牙:“有別人挑理有你挑理的嗎?你和國家大局比什麼?”
蕭寶樹:“不是和國家大局比,而是——我就不知道什麼國家大局啊。”
謝顯走進來就聽見姐倆在這打嘴皮子官司,顯些樂噴了。
也就小舅子這樣的人才啊,把永平帝給欣賞的不要不要的,人家心裡就沒別的,誰當皇帝他就替誰打江山,更不要說那坐江山的是他大舅兄,幾句話把永平帝給捧的,現在拿蕭寶樹當重點心腹培養,對蕭寶樹的寵愛甚至越過了楊劭。
不然也不能把宣城長公主嫁給蕭寶樹,廬江公主什麼的聯姻,那和宣城長公主是不能比的,宣城長公主人家是永平帝嫡親的妹妹,世上就再沒親過這倆人的了。如果不是為了拉攏楊劭,廬江公主在宮裡哪個旮旯貓著,永平帝連問都不帶問的。
“寶樹回來,我怎麼可能不回來相見。”謝顯笑道:“這不就趕回來了?公務纏身,小舅子見諒。”
蕭寶樹一見謝顯回來,臉上笑的跟朵花似的。這是真重視他了。
重視他,就是重視阿姐!這點他還是拎得清的。
“你怎麼,現在就回來了,不是說陪柔然使團?”蕭寶信關切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