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城長公主都沒有打聲招呼的時間,眼瞅著人家姐弟倆就打到了一處,眼睛都放綠光了。就是要的這種氛圍!
宮裡的嬤嬤拉著宣城長公主往後退,別濺身上血。
你說這是哪門子的禮呢,人家親姐迎接弟弟,長公主如斯尊貴的身份也跟著湊熱鬧,輪得到你嗎?
可她家長公主什麼性子,在身邊伺侯的都知道,為所欲為的主兒。以前先皇的時候爹寵著,現在永平帝的時候兄長寵著,也輪不到她們插嘴,是真無法無天,不講道理的。
“您往邊兒著點兒,拳腳無眼的……”
真踢著踹著的,她們可擔不起。
可話還沒說完,再看宣城長公主眼睛直勾勾的,分明已經入迷,聽不進她們言語了。
嘆了口氣,認命了。
最起碼長公主尊貴,在她身邊伺候糟心是糟心,但待遇是真好。長公主大手大腳,隨便賞下來的什麼都夠他們一輩子不愁吃穿的。
……
“送外甥的見面禮,你送沾了人命,有煞氣的東西?你腦子是進水嗎?”蕭寶信自從為了減肥加強了每日的操練力度,拼了老命了,功夫只比以前更加精進,出招快準狠,在揍蕭寶樹的同時半點兒沒耽誤她罵人。
臉不紅氣不喘:
“你來之前不知道先倒倒水?!”
而反而蕭寶樹以往只有捱打的份,近一年的時間也是在戰場上磨練出來了,但基本上他全靠餿主意取勝,功夫也是有長進,但在蕭寶信面前仍舊不夠看的,先前還能應付幾招,越打到後來越力不從心,不是腿上捱了一腳就是肩膀上挨一腳,要不是蕭寶信臨時收招,他臉上都掛了彩了。
蕭寶信打的那叫一個一言難盡。
她都想問問,他那所謂的戰績是不是吹出來的。
就這身手,也敢說所向披靡,‘他們的小英雄’?
“……阿姐,你怎麼身手越來越厲害!阿爹是不是把獨門秘笈傳給你了?!”蕭寶樹都顧不得疼了,心更疼!
他苦練了一年——
當然,不是為了回建康城打蕭寶信的。
但,好歹以前是被打過來的,這一年來征戰沙場,戰績彪炳啊,他也是被勝利給衝昏了頭腦了,以為能跟練武十來年的阿姐一較高下,結果被打到懷疑人生。
他是誰?他在哪兒?他經歷了什麼?
為什麼送禮會送到被揍?!
沒道理啊!?
他不喊還好,一喊蕭寶信氣更是不打一處來,哪兒跟哪兒?
驢唇不對馬嘴,你和他說為人處事,他和你扯家傳。
除了懷孕和生孩子,她不間斷練了十三四年的功夫,難道還比不上他一個臨時抱佛腳練了一年的?
用得著什麼獨門秘笈?
所謂獨門秘笈就是,勤學苦練啊,蠢貨。
蕭寶信一拳上去,只聽蕭寶樹嗷的一嗓子就嚎開了,一時沒收住腳,一個掃堂腿給他踢飛到地上了。蕭寶樹只覺得屁股根兒跟大地緊密而厚重地接觸了一下,疼的牙都要咬碎了。
“你什麼時候能長進些?!”蕭寶信打完人,心氣兒也順了。
“大娘子功夫真棒!”宣城長公主顛顛跑上前,一臉明晃晃的崇拜,這才知道和自己練手的時候人家是收著手呢,真沒把狠裡打她,不然估計她練花拳繡腿都不想練了,貓回屋繡繡鴨子,和別的公主說長道短也就了此殘生了。
宣城長公主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想的這麼悲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