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夫人情緒直線下降,連兒子回到自己身邊,和即將與公主大婚都挽救不了她脆弱的小心靈了。她得回去躺躺,恢復恢復。
蕭寶信安慰了謝夫人一會兒,看天色也不早了,便回了謝府。
她前腳走,蕭寶樹後腳就回了蕭府,讓永平帝灌了一肚子的酒,撒了頓小酒瘋,跟他皇上大舅子好頓顯擺自己在地方上大殺四方,人人望風而逃的英雄事蹟。
把蕭司空整個說的沒眼看。
他比自家兒子可不勇猛多了,殺敵的人數也是成幾何倍數往下漲的,看他什麼時候這麼吹噓過?
還是當著皇帝的面兒,要不要點兒臉?
要不是永平帝壓著,蕭司空一個大巴掌呼上去,讓蕭寶樹立馬醒醒酒。
倒是宣城長公主得了皇帝的准許,背地裡在隱在後面偷看蕭寶樹。
蕭司空那是什麼樣的,即便是單打獨鬥也是數一數二的高手,馬上就聽出來有人在偷聽。可蕭寶樹明顯喝嗨了,大吹特吹,還和皇帝不住的攀關係。
諸如:
“你都不知道,皇上大舅兄,我做夢都想娶宣城公主。”
“長,長公主,現在是長公主了。”
“我這輩子最大的夢想就是混吃等死。”
“——和宣城長公主一起,嗝,等死。”
“舅兄,我就是我親大舅兄——不對,是我親兄長,不對——咱倆誰大,你哪年生的?幾月?”
到最後和永平帝比起誰大誰小了。
蕭司空一手把酒杯都給捏爆了,特麼,生這麼個兒子不給他省心。你和皇帝誰大有什麼好比的,你娶的人家妹子,你這輩子就只能是人家妹夫!
咋的,你還想越過宣城長公主,和人皇帝稱兄道弟?比個大小頭?
把皇帝都給喝蒙了,先前還端著呢,不是拿皇帝款,是拿舅兄的款兒,很有幾分審視的味道,後來也不知哪句話哪杯酒喝嗨了,和蕭寶樹同流合汙,喝了個七葷八素。
直接抱怨起這界妃嬪不好帶,才進宮沒半年都已經有人敢各皇后下手了——
最可惡的還有人各他下手。
永平帝堅定地認為燕雀湖事件是有人在害他。
蕭寶樹指天大罵:“誰敢欺負我親舅兄,我弄不死他!舅兄,你就說吧,你指哪兒我打哪兒。居然敢對付我舅兄,不想活了嗎?”
“……怪不得宣城長公主託阿姐給我口信,讓我跟舅兄提出把大婚提前了,後宮太嚇人了。”
“阿爹,不行咱們明天就把宣城長公主娶回家去吧,我不能讓我媳婦受這苦啊。他們連我舅兄都敢下手,萬一一個不開眼衝我媳婦下手咋辦?”
蕭司空都沒眼看永平帝那張臉了。
你說人家喝多了吧,這話聽心裡去了,臉都青了,是酒後發紅再發青的那種,看著挺慎人。你說沒喝多吧,蕭寶樹和人家勾肩搭背,說後宮裡那些妃子欠收拾,人家都沒當回事,還頻頻點頭表示贊同,半點兒沒有怪罪的意思。
蕭司空最後忍不了了,趁著蕭寶樹沒把皇帝給惹毛,強按著他頭跟皇帝告辭。
永平帝倒是還沒喝夠,架不住喝多了嘴瓢,趕不上蕭司空拎起蕭寶樹逃也似的往外走的速度,挽留的話沒說出口,人家父子倆人影都沒了。
好在下了一天多的雨終於停了,蕭司空拎著蕭寶樹就回了家,一路上沒澆著雨,蕭寶樹也就沒清醒,渾身的酒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