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福瞬間回魂,都要笑哭了,謝僕射坑死他了。
撲通跪地上了,扯出個比哭還難看的笑來:“小人知錯,請陛下責罰。”
永平帝不是刻薄寡恩的。
劉貴妃出身小門小戶,以前沒讓家裡給抬到先皇后院的時候日子過的不甚清苦。無論是家裡還是宮裡,都沒什麼根基,好在待人寬厚,又捨得往下打賞,倒也籠了一批人心。
永平帝又比其母劉貴妃強,不僅會寬厚示下,還跟先皇學了一堆的心術,知道越是身邊的人就越該寬厚著,恩威並施拿捏的很是得當。
倒是沒有為難多福,只叫他收心服侍。
不然就遠遠地給打發去後宮——
好吧,後面那話比較狠。
後宮,他家皇帝也得有啊,滿打滿算再過三個月才能將新妃給迎進來四個,加上皇上一共五個,打發去後宮其實和嬪妃給打進冷宮也差不多了。
多福連忙藉著這個勁兒把謝顯的事兒給說了,知道皇帝心裡記掛著。
他家皇帝哪兒哪兒都好,就是隨了劉貴妃很是愛聽熱鬧……
“小人也是聽下面的人胡嚼,一時分了心神,沒想到那謝僕射竟是這麼……愛家,愛妻之人。”
果然,一句話就把永平帝的好奇心又給高高吊起來了,眼睛都亮了。
以前他還是新安王時,遙想他們四鹹可是沒少聚到一處清談。
可是沒少東家長西家短吃各家的八卦,尤其蕭寶信一年到頭傳聞就不曾斷過,源源不斷地供給了他們的日常。
倒是當了皇帝之後,先皇才死,國難當頭,他就沒了心思。
現在江山坐穩,捷報頻傳,他這顆躁動的心就有些按捺不住了。尤其物件是謝顯,他的尚書僕射,對朝局可是有舉足輕重影響力的人。
這讓他如何不心癢癢——不,他的意思是他理應關心。
“什麼愛家愛妻?”永平帝問:“到底怎麼回事?”
多福一臉尷尬的笑:“小人是聽說謝僕射下了朝就去了太醫院,然後和院判打聽女人家生孩子的事兒,一直問孕期該如何保養,還有……難產。聽說謝僕射嚇的面色青白,一直追問要如何才能不難產,以前……請院判找來最擅婦科的柳御醫屆時坐鎮謝府。”
“唔……還問了柳御醫一堆關於婦產科方面的書籍。看那意思好像還想親自攻讀。”
多福抹抹汗,看不得皇帝那張八卦臉,嘴角都快咧到耳根了,不雅啊,不雅。
不過沒這膽子提醒。
“聽說最後謝僕射走的時候……腿都軟了,差點兒摔著。”沒敢笑。
沒想笑。
真的——
就是說著說著,嘴角忍不住往耳朵根子那邊湊,控制不住。
永平帝除了難以置信就是難以置信,他足智多謀的尚書僕射就是因為蕭寶信那隻母老虎懷了身孕,有可能會難產就嚇的這一整天精神恍惚,面色青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