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阿姐說說,當天到底是怎麼回事?”蕭寶信柔聲問道。
蕭寶信深深吸了口氣,阿姐這麼柔聲細氣的他還真有點兒不大習慣。
那是他半個月前拜的個師傅,走醫竄巷的遊方醫,很有幾個有效的偏方。救人拉痢疾還挺有效,他交好的同窗有一個就是吃了那個醫生的偏方治好了,把遊方醫吹的神乎其乎。
然後,他就好奇心就上去了,正好他自己那幾天肚子不大舒服。
拉痢疾是能拉死人的,當時他就嚇壞了,趕緊和同窗一道找了那遊方醫。一邊買了他的藥,一邊聽他江湖這些年的見聞,當時他就折服了,五體投地,追著人家屁股後面就要拜師。
結果二人一拍即命,從來拜師就沒這麼順過——
主要其他人都聽過他拜師狂魔的名頭,都躲他躲的緊。也就這遊方醫熱情澎湃,就沒有這麼契合的了,現在想來人家那就是釣魚,把他當個傻大黑粗的胖頭魚鉤上來了,留有重用,服務態度能不好麼?
然後就是當天了被人誑進山裡採藥,守著朵破花草好幾個時辰。
“我守著那破花破草的一個多時辰,然後就覺得腦後被棍子狠砸了一下。”蕭寶樹咬牙切齒,“醒過來之後就看到圍著的那一堆和尚、夫人的——”
“阿姐,我發誓真的沒碰徐家小娘子一手指頭,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她就躺在我旁邊,衣裳……全開了,我褲子也沒了,被脫的光溜溜。”
不知道哪個缺德玩意,連條內褲都沒給他留,他的小寶樹涼嗖嗖的任人圍觀啊!
現在回想蕭寶信樹仍恨的不行:“阿姐,你跟我說,就是太子嗎?是不是就是他害的我和徐家小娘子沒臉見人?!”
“他們就這麼下作,只能使這般齷齪的手段嗎?”他啐了一口,連市井潑皮也使不出這麼下、流的手段,毀人名節,殺人不用刀啊。
蕭寶樹的表情明顯鮮活過來,可是蕭寶信還是怕他太過活躍,再跑去做傻事。
“這裡面不是那麼簡單,你當所有事太子都親自出面?自有想要太子登基的人鞍前馬後……但這都不是你要關注的,你不能做出傻事了,不能衝動——”
蕭寶樹苦笑。“阿姐,我不傻。”
“我不會再做蠢事。已經被我害死了個徐六娘子,我怎麼會衝動去找太子的茬,那不是害了我,而是害了咱們全家。”
蕭寶信嘆了口氣,總算有了點兒生氣。
沒等她再說話,蕭寶樹卻搶先開了口:“……阿姐,我想去一趟徐家吧。”他輕聲道:“我親自給徐六娘子的爹孃認罪,道歉。”
“我不能躲在阿爹後面,被你們護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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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寶信返回廳堂時,謝顯已經不在座,蕭司空下朝回府,翁婿二人到書房去了。
謝夫人和肖夫人各自有心聲,有一搭無一搭地聊著,蕭敬愛和蕭妙容跟個木偶一樣陪坐在下首,兩人絲毫沒有交流。
見蕭寶信現身,肖夫人忙擺手招呼她過去,上一眼下一眼的直打量她。
“大娘子更俊了,婆家怎麼樣,待你可好?”說完,自己忍不住笑罵了一聲:“我也是個驢腦子,就瞧那回門禮婆家就重視你,我就沒見過回門禮能裝滿滿兩車的。”
她怎麼看那怎麼就是兩車的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