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夫人滿面通紅,強忍著怒意起身問道:“光祿卿此言是何意?難不成,周家四娘下毒要殺我家寶信,我們還不能給自己洗脫罪名了?”
“她自己做出傷天害理的事,最後出了事故死了,就要將責任都推卸給受害人嗎?”
“這是什麼道理?”
如果不是還要顧著自家閨女以後要在謝家過一輩子,謝夫人直接跳起來罵了。誰給他慣的,受害者有罪論?
她閨女但凡不機警點兒,躲過去週四孃的暗自,命早就交待出去了。
到時候,誰會為他們家說話?
他們誰有這樣的正義感?
“老三,會說話就說,不會說話就閉上嘴!”謝母怒斥,就連袁夫人也目露不滿。
謝三爺也惱了:“我說什麼了?我說什麼了?我不就問問是哪個周家,確定一下嗎?你們怎麼著,還都不讓人說話了?”
就你那眼神,還用把話說出來?
誰看不出來,是責怪蕭寶信給謝家拖累了?
王夫人恨鐵不成鋼:“現在大敵當前,咱們還是別一家人先吵起來……一致對外啊。”
“阿孃勿惱,三嬸說的對,大敵當前,咱們合該一致對外。我先去處理外務……”蕭寶信說完起身,祠堂著火的事她誰也沒說,大家知道也沒有任何助益,頂多驚惶失措。
蕭寶信走出屋子,剛想對管家提起祠堂著火,就見燒了半邊頭髮的那護衛又回來了,滿面興奮之色,臉上身上都濺上了血。
管家眼皮一跳,懷疑這位殺人殺瘋眼了,不然絕不至於笑的這麼猙獰。
“你怎麼地——”他下意識擋到蕭寶信前面。
蕭寶信看在眼裡,淡淡一笑。
那護衛倒是個實心眼的,沒看出這麼多關竅,他只記得夫人早有言明,殺一個賊人得一百兩銀子:“夫人,祠堂那邊果然有外人混雜在裡面,都讓我們兄弟給弄死了!”
“我殺了兩個!”補刀那一個就不好跟兄弟搶了,不補那貨也得死,早死晚死而已。
“好,賞銀二百!”蕭寶信知道他說的是什麼意思,當下就允了。
“一共多少賊人混進來?”她抽空問。
“十來個吧,”那護衛搔頭,他是第一個跑來報信的,大約摸估量下,沒細數。
蕭寶信又轉頭跟管家確認:“隔壁完事了?”
管家點頭,“早完事了,四十七個,全都死了。”說完猶豫了,“是不是該留多幾個活口?沒證沒據,周家可不就逍遙法外了?”
有點兒後悔了。
蕭寶信笑著搖頭:“刀劍無眼,這時候讓他們留手,怕受傷的就是咱們自己人。再者,周家出面也不至於所有人都坐在一塊兒談,頂多找個頭頭兒,關起門來聊私話。”
“那個頭頭,”管家頭疼,“該就是被砍斷了胳膊在那裡罵的那個,周家就是從他嘴裡聽出來的……”
可他來的時候罵聲都已經越來越小,估計馬上就斷氣了。
“把屍體全堆到府外邊,隨便找塊空地,明天一大早去報官。”蕭寶信摸摸肚子,“去把那啞巴給我帶過來。”
“另外,從易安堂院外撥三十個護衛,聯合巡防的護衛一塊兒一個院子一個院子的搜,一個房間一個房間的找,但凡找到一個隱匿的賊人,嘗五百兩白銀!”
蕭寶信就是砸錢買他們的仔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