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要是他有沒有那個實力不被人給吞了。”永平帝直指要害,哪怕打不過人家,你能擋得住,不被人給把荊州收了過去就成啊。
荊州那自古就是兵家必爭之地,水路陸路四通八達,再者疆域廣闊,土地肥沃,是重要的產糧地。
晉安王一旦拿下荊州,即便不急著攻打建康,那也是近可攻,退可守,立於不敗之地。
謝顯平復了心情。
“先皇如何不知荊州乃重鎮?除了派了忠心耿耿的臨川王,還親自挑選了長史及相干將領,若他們無反心,相信守個把月是不成問題的。到那時,蕭司空大軍壓境,與荊州遙相呼應,叛軍何愁不滅?”
永平帝:……說的好輕鬆哦。
“會這麼順嗎?”
“可以這麼順利。”謝顯笑道:“蕭司空乃長勝將軍,陛下聽過他打敗仗?”
這卻是沒有,永平帝把心放肚子一大半。
還有一小半顯然扔臨川王那裡收不回來。小時候他見過,感覺就是個不靠譜的。
不過謝顯既然這麼說,他姑且就這麼信吧,不然能怎麼樣,坐在太極殿也是瞎著急。
沒聊多久,就吩咐太監將謝顯的湯藥給取來,一天天盯謝顯喝藥比明月也毫不遜色了,一天三頓,一息都不帶差的。
喝完了湯藥,又留謝顯在宮裡留宿,這回謝顯說什麼也留下。
不是怕外面傳出去不好聽,主要是……藥喝的太多,他都好了,御醫都證明了,永平帝就是不信,非要再喝兩天鞏固鞏固——
藥是這麼鞏固的嗎?
本來他就是藥罐子,把藥當天敵那麼反感,天天這麼喝誰受得了?
永平帝再熱情,也擋不住謝顯瘋狂想回家的心,再這麼灌下去他怕自己受不住先反了。
“臣在宮中留宿已然四五日,恐惹非議,臣還是回家將養……萬一夜半傳來軍務,陛下派人去叫臣是一樣的。”
那能一樣嗎?
永平帝看出來謝顯是真要走,腳尖都朝門外小半個時辰了,他要不是皇帝人家撂蹶子早跑了。
“那,愛卿回家可要按歸用藥啊。”說完又將太監給叫進來,吩咐將剩下的幾副藥打包給謝顯帶回去。
現在要說誰最怕謝顯死,那永平帝絕對頭一個,提心吊膽的。
謝顯長舒口氣,也不跟永平帝客套,人家直接揚鞭打馬回謝府。
一家子幾日沒見了,光謝顯和袁夫人那裡就折騰了一個來的時辰。他們是不知道謝顯病了,可歷來沒急務皇帝是從來不留宿朝臣的,大傢伙都想瘋了眼,就不知道外面得是個什麼嚴重的狀況,讓謝顯接連在宮中住了這麼些天。
謝顯那嘴多嚴啊,只要他不想說,半句都漏不出去。
想說,還得分什麼可說,什麼不可說。
蕭寶信和長輩們關係好,不能讓蕭寶信知道的,自然就不能和謝母、袁夫人說,否則就是前後嘴的事。
謝母和袁夫人就半點兒沒看出謝顯病了,宮裡實在養的太好,除了藥,各種補身湯灌著,喝的他紅光滿面的。
從宮裡出來,一路上大小太監和大臣們見著了都禁不住嘀咕,大梁的形勢就已經這麼好了麼,蕭司空又打勝仗了,用密報發回來的?怎麼謝顯氣色就這麼好,說沒點兒喜事鬼都不信,他藏都藏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