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說是要趕蕭寶信走,到底還是拉著她不聊不聊的也聊了大半天,少說一個半來的時辰。
蕭寶信順手捧過去給謝夫人潤喉嚨的茶就四五盞了。
謝夫人表面胸有成竹看得開,其實心裡始終就是掛著蕭寶樹,就因為把蕭寶樹給扔到竟陵去守墓才鬧出如今這樣的事來,她心裡已經將蕭司空罵翻了天。
罵到最後蕭寶信都不忍再聽了,硬生生將手從謝夫人那裡抽出來。
耳根子快炸了,一邊說話一邊心聲,她耳朵超負荷了。
“我就自己安慰自己吧,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總歸沒事兒的。”
蕭寶信吧唧吧唧嘴,阿孃這是為解自己心寬,一竿子打死多少好人?“那我和阿爹是好人,還是禍害……”
謝夫人翻了個大白眼:“禍害!”
她當她是什麼好相與的?給蕭家惹多大的禍,名聲作臭成什麼樣了,還好意思拿話堵她?
蕭寶信無語,好吧,在阿孃眼裡一家子禍害。
話不投機,蕭寶信回謝家了,一晚上都沒等回來謝顯。
好在謝顯還算長點兒心,早上就讓明月從宮裡傳出話來,永平帝留他在太極殿養病,有急報的時候也好就近商議。
要說謝顯有病,除了蕭寶信,最關切的就屬永平帝了。
以前還是新安王的時候,還拿謝顯那嬌弱的身子當玩笑看,豆腐似的,別人不捅自己都碎。可做了皇帝之後,尤其有造反的了,他就緊張了,這時候誰倒下了謝顯也不能倒下,智囊啊。
每句話都能說到他心坎裡,每個主意也都是出在點子上。
於是就將謝顯給留下來,以示恩寵。
謝顯倒是無所謂,但想到他家娘子懷著身子,他回府,她就難免上前來。萬一再過了病氣,可是得不償失。
正好永平帝不怕招,那他就留下吧。
一住就是兩天。
急報一封封地往建康傳,又哪個州郡影響了,晉安王又有什麼動作了。
從傳出來晉安王造反不過三五天的時間,義陽王逃至藩地交州,直接舉旗造反,響應晉安王。
晉安王即日在尋陽稱帝,帝號光初。
設立百官,派出去的大軍已經打到了江夏郡。
謝顯眉毛都快擰到一處,連成一片了。
如今各地響應晉安王,難免傳遞訊息上就受到阻礙,到手裡都不知是多久的訊息了。
竟陵正是在江夏郡,晉安王都不知是什麼時候就已經派出兵去了,到今日只怕又不知是怎樣的戰局了。
江州離建康並不遠,可晉安王卻沒有直接攻打建康……
舍近而求遠,是怕荊州刺史在後面使小動作,與中央軍成夾擊之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