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各地方的賀表給永平帝兜頭就是一悶棍,聽了謝顯的話才驚覺朝局如此複雜多變,一時間就有些麻爪了。
他不知道該把這些刺史都給放回去,還是都留建康。
如果都放回去,是原地繼任,還是調換著地兒來,免得他們久在一地作威作福,任他們做大。
這些天便召集了大臣們議事,先將沒有爭議的先放出了建康。
陸續放回六七個之後,留下來的刺史就有些發毛了,沒人知道新皇是個什麼脾性,萬一是個好殺的昏君,他們的人頭便要不保啊,當下四下裡託關係活動,就想趕緊回任地。
謝顯是支援讓刺史們趕緊回地方的,群龍無首不行,下面是要亂的,可架不住朝中大臣們頗多忌憚,兩方拉大鋸,永平帝也不好一意孤行,便一批一批的往回放。
今日應該是見最後見了兩個刺史,一個原周祭酒家的大郎,在地方上頗多爭議,很有些強硬手段,另外一個則是交州刺史宋行遠。
宋行遠為新皇的叔父,年紀卻比新皇還小,只有十六歲。
當初玉衡帝上位,大殺宗室,也是看這小弟弟太小,不成氣候才放了一馬,封了個義陽王,遠遠打發到了交州任了個沒有令兵權的單車刺史。
要說周刺史是因為周家與蕭家交惡,永平帝顧念著蕭司空,總想將他給換了才留到最後見,那交州刺史就純粹是太不起眼,給忘了……
誰知道義陽王是個心眼窄的,瞅著風向不對,給嚇的聞風而逃,居然偷偷遣出建康城,帶著幾個心腹跑了。
直到永平帝召見,下面的人才發現義陽王人沒了……
把永平帝給嚇壞了,這可不是跑路這麼簡單的事,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他再跑還不是跑不出大梁?回去了也少不得被中央追責,但他還是跑了——
那說明人家就不怕被你追責,人家可能跑了就沒想好,指不定回去就要起兵造反。
當下就派薛敬兒帶兵去追。
薛敬兒因與謝顯曾同去會稽平亂,推行土斷,回建康後深得玉衡帝寵愛,封了左衛殿中將軍。
永平帝登基,謝顯舉薦為領軍將軍,接了薛木的職位。
因義陽王一事,永平帝便沒有了心思,只草草見了周刺史,便著他任交州刺史,即日上任,算是打發了周刺史。
周刺史叫苦不迭,他以前任湘州刺史,倒也說不上有多富庶,但好歹沒什麼羅亂。
義陽王就不是照好跑的,抓著了倒也罷了,要是沒抓著他,他就的是哪門子任,即便過去也是送死的。
不過永平帝金口玉言,說出的話他也不好置喙,悻悻地領了旨回府。
私下裡認定是謝顯給下的絆子,當時就是週四娘得罪了蕭寶信被王皇后下令給送去了城外的尼姑庵,周祭酒也因此吃了掛落去職免官。
周家二郎周敦也因口頭上得罪了謝顯而被參了一本,如今就輪到他了——
永平帝為謝蕭兩家抬轎扶上的龍椅,要不是這兩家從中作梗,他好好的一任刺史哪怕調任也不會是發配一般的給扔到交州去啊。
他雖然口頭上應了,可回府之後便閉門謝客,稱病不出,奉旨不遵,沒過多久便被永平帝給免了官。當然這是後話,暫且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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