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那茶盞的方位是來自西北角扔過來的,”蕭寶信笑的曖昧,上得樓去她第一眼就是往那看。
她一句話將眾人的注意力引了過去。
“是淮陽王府的——”謝婉驚呼。
她也注意到了,那有個絕美的麗人,可是到底是哪個,恕她眼拙,認不出來。淮陽王是出了名的好美色,連王妃都找了個小門小房的文氏。
要說淮陽王愛美,他那王妃也不是個吝嗇的,一對一雙的往外帶,各種場合,側妃,侍妾一個賽一個的美,而且每次帶出來的都不重樣兒。
這次也不知是哪個,但就那身著打扮尾巴上插個毛就是孔雀,花枝招展的可怕,一認一個準,不帶錯的。
其實謝母心裡沒數呢,好歹差點兒捱了一茶盞,能不上心嗎?
一打眼也知道哪家的,人家愣是沒露。
替孫子擔著呢。
如今朝堂上儲君之位爭的頭破血流,各世家聞風亂動,淮陽王好說歹說人家是正經個大王,蕭寶信一巴掌扒拉回去茶盞把太子側妃身子給燙了,太子妃臉上又落下了傷,這就已經得罪一家了,再把淮陽王扯進來真心沒必要。
太子那與謝顯就是不對付,立場不一樣,說句最實在的,得罪也就得罪了,不得罪也落不著好。
淮陽王卻還沒立場分明站邊兒呢,謝母不想這時候給孫子扯後腿,多拉個仇家。
“這事兒你做得對。”謝母拍拍蕭寶信的手,對她三緘其口表示讚賞。
都說她這孫媳婦囂張跋扈,任意妄為,可她就看著好,該不吃的虧祖宗給都不吃,但該吃的半點兒都不少吃,分得清輕重緩急,有主意還有腦子。
要臉有臉,要腦子有腦子,身子還爭氣,讓她如何不喜歡?
“阿孃啊,我咋瞅著對面不對勁呢。”蔡夫人扒著窗子往外看,注意力全在皇帝的御覽臺上,那些個划船的誰管他們,她看的是皇家的熱鬧。
“往年臺上都有說有笑的,現在一個個繃著臉氣氛僵著——還有,咱們家阿郎也沒在臺上啊。”
阿郎說的正是謝顯。
旁的還好,一聽事關謝顯,謝母急了,兩步走到窗前往河對面瞅。
無奈的是老眼昏花,真個瞅不清,模模糊糊的,對面是人是鬼她都看不見。
謝婉也跑過來探個腦袋:“真的沒有阿兄。”
謝顯那是得皇帝寵的,平時就站皇帝身邊,去年又升了尚書,更少不得他了。他不在皇帝身邊絕對是不正常的。
“要不要找個人去看看?”王夫人詢問謝母。
謝母雖然心急,卻也知道大意不得:“且看看吧,朝上的事兒咱們不懂,可別跟著瞎摻和了。”話是這麼說,心裡卻擔心上了。
正是多事之秋,半點兒反常都不見得是好事。
大風大浪見多了,知道人生不如意事十之八九都是往多了說了,要說百件裡面有一兩件如意的事都不錯了,活著嘛苦中作樂,自欺欺人唄。
看龍舟的心是都沒有了,連帶著上了滿桌子的飯菜也都吃的不鹹不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