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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寶信離了蕭府,便坐著折角小牛車回了謝府,一路上謝顯都沒怎麼說話,跟沒事兒人一樣,和他聊天還是一樣聊。
表面看來還是和平常一樣一樣的,就是在挽上他胳膊的時候,聽到的竟是: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
‘曲則全,枉則直,窪則盈,敝則新。’
當初成親那晚,他也是背的道德經,現在又背了一路,他這心裡是有澎湃啊?顯然蕭敬愛那些話是都放在心裡了。
蕭寶信牙癢癢,當時抽那一巴掌還是輕了。
回到容安堂,她就將丫環都稟退了,拉著謝顯非要跟他來個掏心掏肺的談話。這傢伙心思重,心眼小,真放到了心裡也不會說出來。時間久了,夫妻難免生出嫌隙。
謝顯見她一本正經地坐到對面,有些想笑。
“你是不是聽到二孃說的那些胡話了?”蕭寶信開門見山地道。“你別聽她的,她這人氣人有笑人無,就是看我春風正得意,她就受不住了,瞎嚼舌根。”
謝顯笑著點頭。
“我知道,你也不必放在心上。”
老實說,初聽是有些不樂意的,可是從蕭家回到謝府一路上看到她都是小心翼翼地看他臉色,再到現在正襟危坐,他徹底被愉悅到了。
蕭寶信上下打量他,明顯不信:“那你一路和我甩什麼臉子?!”
“我沒有啊。”謝顯波瀾不驚。
讓她如何說他在心裡又唸了好幾遍的道德經?
蕭寶信氣的咬牙,口是心非精!
人家一口咬定不是那麼想的,讓她怎麼再解釋?
她對楊劭沒旁的心思,他當皇帝她都不想跟他,這話怎麼說出口?她根本就不是貪圖他的權勢,純粹是貪圖他的美貌……這話好像也不好說。
“反正,你愛信不信。”蕭寶信出師未捷就讓人家一句話給噎了回去,也再沒繼續下去的慾望了,一擰身倒榻上背對著謝顯。
可把謝顯驚出一身的白毛汗,忙上前摟住她,手俯在她平坦的小腹上。
“小祖宗,你可悠著點兒,你現在是有身子的人了,動作千萬小一些,別太激動——”
“我激動賴誰?”蕭寶信轉身一把將他推開,這動作又把謝顯給嚇著了,眼瞅著鼻尖都冒汗了。
“我只說這一次,你愛信不信。以後你就是在心裡憋死了,也別再和我說!”
憋不死你!
謝顯越看蕭寶信氣急敗壞的小樣兒越稀罕,這要是能不在意他,能氣成這樣,那得是多好的演技啊?
嘻皮笑臉就湊了上去:
“我信我信,我家娘子說什麼我都信。你可別氣了,幾天都沒好好吃飯了,哪裡來的力氣生氣啊。”身段那叫一個柔軟,連蕭寶信都懷疑起在車裡那一段‘道德經’是她的錯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