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蕭寶信美目瞪溜圓。“殺人,我沒幹過啊。”
謝顯:……
“不過就是做人外室,愛慕虛榮了些,不用殺人這麼狠吧?”蕭寶信於心不忍。
謝顯拍了下她的頭,無奈又無語:“真殺人,我也不能找你啊。”當他們謝家養那些死士是養著好看的麼?
真到萬不得一手上沾血腥也得是他啊。
他再想她堅毅果敢,能獨擋一面,也還沒喪心病狂到訓練她成為一個冷血殺手。
他家娘子看著挺尖挺靈的,有時候腦回路清奇的可怕。只有這時,他才覺得她果然不愧是蕭寶樹嫡親的阿姐,還是有相像之處的。
“……我覺得還是不要殺人的好。”蕭寶通道:“真要殺,就去戰場上殺敵人。”
好吧,她是認準他有想殺就能殺的決心了。謝顯是不知道她對他是從哪裡來的自信,她似乎以為他心如磐石,彈指間灰飛煙滅啊。
蕭寶信喚來采薇木槿服侍她更衣裝扮,謝顯便趁這時叫來明月:“去將南陽郡涅陽那裡的莊子地契取來,再在賬上支五千兩銀子來。”
明月陡地瞪大了眼睛,郎主的吩咐他不敢置疑。
可是在見程氏之前取出這些,明顯是給程氏備著的——這,是不是太豐厚了?
就算給,也該三房給啊。
謝三爺美人在懷了十年,生了個八九歲的孩子,最後憑啥是他家郎主買單?
呸!
暗地裡啐完了,明月還是去管賬的趙嬤嬤那裡將地契和銀票給提了出來,只不過過程不是那麼順利:
“郎主已經將管家權交給了夫人,以後不管郎主再從賬上支什麼,我都是要和夫人回稟的。”
郎主就是給自己找了個套兒套上了,明明是自家東西,以前他和清風掌著,哪裡就用得著這麼複雜。還回稟夫人,夫人都是他們郎主的!
“嬤嬤隨意,應該的,應該的。”
明月笑嘻嘻地回應,轉頭回去就和謝顯說了。
不過,謝顯顯然很滿意趙嬤嬤的應對,笑道:“合該如此。”
明月直到這時才恍然大悟,郎主哪裡是讓他去辦事,是讓他試探從袁夫人那裡調來的二位嬤嬤處事是否得當,處處以夫人為先,他是做探路石呢。
郎主這心眼子本來不大,現在算是塞滿了他家夫人了,是真不怕擠炸了。
“什麼合該如此?”蕭寶信換好了衣衫,施施然從屋裡出來。
因為要見的是程氏,她便沒有穿男裝,而是換了身外出的衣衫,披了件薄薄的披風,頭上挽了個墜馬髻,秀雅端莊。
謝顯這才以指敲著木匣。
“我從賬上支了地契和銀票,一會兒你便曉以利害,將程氏送去涅陽便是。”
蕭寶信一愣,這事兒她沒幹過。讓她把人抓起來,押送過去卻是手拿把掐。
“這……為何要讓我出面?”她就不是這方面的人才啊,若論口舌那分明是謝顯的強項。
謝顯一本正經臉:“我要避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