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只是養外室,還生了個兒子,不只是兒子,還是庶長子啊——
這要是鬧大了,接回府裡,她的臉面姑且不說,只怕光是分財產王夫人就不樂見其成。
只是這事瞞不住,遲早王夫人會知道。
蕭寶信聽完謝顯這話,半晌張著大嘴沒回過神來,想不到謝家還有這麼大個瓜——種別人地裡,讓人刨出來了。
“……祖母知道嗎?”她問。
王夫人肯定不樂意,問題雖然是外室養的兒子,但兒子就是兒子啊,怕是謝母可憐謝家子孫不致流落在外面。
謝顯:“三叔怕是還沒來得及,他正四處找關係活動,想將那程氏保出來。”
程氏便是那風流俏寡婦。
雖然跟王夫人相處不久,可蕭寶信憑直覺也看得出那不是個善茬,連她自家閨女理虧,都能出頭想要找回場子,這就不是個能善了的。
更何況,是外室子這麼大的事。
怪道讓她這些天別往跟前湊,可不上趕著做炮灰。失去理性的女人最可怕,尤其是王夫人這種內裡毒辣的型。
“你說,突然曝出這樣的事來,會不會與太子或者王家有關?”蕭寶信忽然問。
謝顯一怔,他沒想到蕭寶信政治敏感度這麼高。
“這個說不準,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如果是他們在背後操縱,必然接下來還有後招,畢竟曝出這樣的醜事,也頂多算是私德不堪,是三房的事。謝家不是三房頂著,牽涉不到大局。”
他也想到了,但一切還是未知數,也只能靜觀其變。
就目前看,御史的確上奏摺參了謝三爺,謝家最大的損失也不過是一個清貴的祭酒這麼一個損失。
祭酒職位清高之極,是門第與個人修養學識的一種認可,可這種是錦上添花的事,真是丟了卻也影響不到大局。
如果是太子黨所為,那就必然還有後招,劍有所指,不會做無用功。
說到太子黨,謝顯狀似不經意地說起了新安王的婚事,輾轉周折,玉衡帝想起了遠在蜀地的蕭家。
蘭陵蕭氏是前朝頂級世家,門第顯貴,現任家主為寧益州刺史。
之前沒選蕭家,一來徐家就是最優之選,親上加親;二來也是蕭家現任家主蕭晃性格古怪嚴肅,很是不得玉衡帝之心。
現在徐家六娘子沒了,建康城的小娘子們扒拉來扒拉去,不是定過親的,就是家世不顯的,能和新安王年紀相當的少之又少。
玉衡帝也是把眼光放遠了,立馬就想起了蕭晃。
這人他雖不甚愛,但好在家世夠,和謝家老太太是姑侄,謝顯要喚人一聲表叔,也算曲折的和謝家栓一條線上,算是玉衡帝想出的另一道聯盟了。
“表叔家的小女兒單名一個凝字,正好十四歲,比新安王大上半年,也是一年頭裡的,倒算不得大多少。皇上的意思,可能是要儘快了,怕再被人鑽了空子。”
“皇上下了聖旨,令表叔攜家眷來京,指名要帶的便是這個表妹。估計最晚半個月左右也就到了,蕭家在建康沒宅院,該是先要在咱們家歇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