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不也是急玄暉之所急,想玄暉之所想嗎?”潘朔訕笑。
他知道一個男子被人質疑那方面肯定是很傷,可是他這也全是為了謝顯好,就他這高門大戶接觸的一個個至少表面一模正人君子樣兒,謝顯怕是接觸不到這方面的人。
他倆是好友,是知己,他知道啊,他有來路啊。
“挺好用的哦,你考慮考慮,我用著覺得不錯,來路可靠,不怕會傳出去。”潘朔小聲說,怕謝顯不好意思,連他自己都搭裡頭去了。
謝顯表示他領了潘朔的好意。
雖然領起來的確讓人不怎麼舒坦。
“潘兄可知,這個月我告假幾次?”謝顯突然問。
潘朔一愣,他已經被擼了官,現在還在家裡待著發黴,他哪裡知道?
“唔,這才月初啊,頂多也就一次吧。”
謝顯搖頭,“我上月末犯了氣疾,此病畏暑懼熱,犯起病來便十分擾人。是以一直在府休養,直到前日才上朝。”
“你說,就是我這樣的身體,與哪個成親,能護她一世周全?”
“先祖考三十五歲病故,先父亦未過了三十五歲——”
潘朔聽傻了,“玄暉,你不能總這麼想啊,也許你就能長命百歲呢!”
“我今年二十,也不知還有幾年可活了,何必因為一時興起,耽誤了別人。”謝顯說著,淡淡一笑,眼中的戀慕已然一閃而過。
“……這,我說不過你,可令祖、令尊哪個也都成家立室了,也沒自個兒過啊——要不然哪有你,哪有令尊吶。”潘朔從謝顯的打擊中回過神:
“再說,人生在世,及時行樂,像你這樣東想西想,豈不是更累?人生又有何趣味?”
潘朔憋了半天,臉憋通紅:
“要不你真考慮考慮安吉公主?就她那脾性,多你一個不多,少你一個不少,哪怕你哪天……那啥,她估計也能活的好好的。”
謝顯手裡那盞茶好懸沒失手潑他臉上,這貨還能更愣嗎?
他說的是這個意思?
“此事休提,顯不願誤人。”
緊跟著補充一句:“至於安吉公主,煩請潘兄回太后,謝顯不願。”
連句解釋都沒有,就是這樣硬氣。
什麼病弱不病弱,他就是強健的跟頭鬥牛似的也不願意娶她!
潘朔看出來謝顯不悅來了,可相處日久,他的臉皮也越磨越厚,不一會兒就當沒事兒人一樣,點心吃了小半盤,茶喝了四五盞。
“要不,你也別在府裡悶著,好容易沐休,又憋了一肚子氣,咱還是出去逛逛——不若咱們找楊景雲去吧,他找了我大伯孃去蕭府提親,好像蕭家大娘子不大樂意,這幾天他正憋悶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