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三人六目齊刷刷地看向木槿。
特別采薇等不及催促道:“你快說啊,木槿,娘子等了你一天了,你就別賣關子了。”
滾,她哪裡是賣關子,她是難以啟齒好麼?!
木槿咬牙,她知道袁家小郎風、流多情的名聲,跟蹤的時候也作好了心理準備。可是她怎麼也想不到根本就超出她的認識底線,就憑她這腦袋憑空想八輩子也想不到的事活生生就在眼前發生了。
什麼聲、色犬馬,什麼逢場作戲,她去的目的就是抓那個女幹——
可是,男女也就罷了,男男也能勉強忍受,問題是男男女女交叉混成一團,一會兒集體衤果奔,一會兒顛狂痴笑,她以為她見鬼了好麼?!
群魔亂舞啊!
她現在還記得袁小郎一襲敞開的紅衣甩著他那話兒奔出了小巷,若不是他們一群中還有個把清醒的把他攔腰一把給抱回去,指不定狂奔到哪兒,說不定就此揚名了!
木槿回憶滿滿都是槽點,痛不欲生。
可看戲的卻不同,采薇一臉的興致盎然,分明聽了一出好戲。後來才意識到自己的臉色是不是過於燦爛,畢竟是她家娘子未來的夫婿,可轉臉拿眼睛偷瞄了蕭寶信一眼,果然就見那張美侖美奐的臉蛋皺成一團,幾乎咬碎了一口銀牙。
“娘子——”
“白白浪費了這樣的好時機!”蕭寶信痛定思痛,若不是前有蔡氏嚶嚶神功阻礙,後面蕭寶樹又作天作地,這得是多好的一個時機,讓她抓那個啥在那個啥,還愁退不了婚嗎?
說起袁家小郎袁琛,她就一肚子的火。
不過是訂個親的關係,從三年前訂親開始三五不時就往蕭府送些東西,大多都是粉啊膏啊,釵啊扇啊。都是透過蕭府明面上送過來的,讓她想退都不好退。
尤其今年定下了婚期之後,類似舉動更是變本回厲,不止送禮物,居然還暗戳戳地夾在首飾盒裡夾上了詩。
令人噁心的是,這詩到她手裡的同時基本就傳遍了整個建康城。
袁琛自命風、流,文采出眾,出去踏春寫首詩,回來踩個狗屎寫首詩;吃飯吃香了寫首詩,喝酒喝美了寫首詩,總之沒有他不能寫詩的,沒有不能抒發的胸憶。
隨便一天按三頓飯那麼寫詩,街邊賣對聯的都沒他這產量——
至於質量就見人見智了。
就是這樣一個人,為人比文采風、流的這麼一個貨,完全不顧她幾次三番的拒絕,生生將他自己打造成了一代情痴的形象,連她娘都認為她身在福中不知福,還有比這更令人作嘔的嗎?
……嗯,還真有。
不知一些閨閣少女們哪裡來的情緒,令她們羨慕嫉妒恨,各種針對她,直認她慣會出風頭,並且手段高超,竟將一代風、流才俊給玩弄於股掌之間——
有眼睛嗎,分明是他將她玩弄於股掌之間,拿她當二傻子耍!
一邊當那啥,一邊立那啥。哪怕他無視於她,在外搞三捻四,她對他都不會如此鄙視!
“木槿,你可探得他們何時再約?!”蕭寶信咬牙切齒,扒不下他那身偽善的皮,她跟他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