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這一掌打的溫婉冰七葷八素,本就已經呼吸急促,這一下,張大著嘴,一口氣沒上來差點沒昏厥過去。
這辦公室的凳子並不像是蘇城的那種後面有靠背,這凳子就像是八九十年代家庭的那種四方凳,完全沒有靠點。整個人往後直接仰倒了的時候,落入一個厚實堅硬帶著那青草陽光氣味的懷抱。
耳朵裡面嗡嗡直想,眼前直冒金星,想要抬手,卻無論如何也做不到。
“來,把藥吃了!”
頭痛得快要炸裂,痛的溫婉冰恨不得往牆上撞。此刻,她已經無暇顧及這個突然進來就甩她巴掌的藏族女孩了。
隨著多吉緊張的聲音,唇邊出現一顆白色的藥丸,想也沒想,順從的就吃了下去。
在舌尖融化掉的白色藥丸苦如那黃蓮,可是身體所受的一切苦都沒有頭疼到快要炸裂難受,喉嚨總好像被人大力掐著,讓她透不過一絲氣。
呼吸變得更加急促的時候,身體突然騰空,整個人被多吉抱在懷中直往外衝。
“沒事的!溫婉冰,有我在,我送你去醫院!忍一會就好!”
無力的閉上眼睛,在耳邊的多吉的聲音變得愈來愈遙遠。
多吉說的這些話,似曾相似,一切彷彿如夢中,等夢醒來,一切都是空。
這一刻,溫婉冰覺得很悲哀。重生到這一世,體驗了無數上一世還沒來得體驗的各種喜怒哀樂,跟體驗了上一世還沒體驗過的所有的有關於愛情的一切。
依稀記得,唐煒曾經把她緊緊抱在懷中,說人生如果重來,他們兩人定會不顧一切的瘋狂。可是,人生真的重來,她溫婉冰到現在也只能迫於上一世的陰影做出妥協。
眼前陷入一片黑暗的時候,溫婉冰在心底深處深深的嘆了一口氣。
科爾茲縣最東邊邊緣處有個高坡,高坡頂上有一大片的鐵鏽木樨欖,形態特徵差不多像是那灌木叢喲或者是小喬木,高三到十厘米。小枝褐色或者灰色,近四菱形, 無 毛,密被細小鱗片。這鐵鏽木樨欖上面掛滿了五彩的經幡,都是當地民眾過來祈禱祭祀所用,沿路時不時會看見那尼瑪堆,上面寫滿了六字真言。
此時,太陽已經高高的掛在天邊,早上的霧氣被雪山間的微風吹散,白雲圍繞著雪山緩緩流動。此起彼伏的雪山,連綿無邊,雪山下,是那碧綠的青草又或者是妖豔的格桑花,山間掩映下,把這科爾茲點綴的如那仙境一般。
“拉姆,你知道我和你不可能!你知道我的性格,我認定的東西一定會緊緊抓住。”
多吉在送溫婉冰去到醫院,趁溫婉冰打點滴的時候打電話約拉姆在街道盡頭的那個高坡上見面。
站在高坡上的一顆大石頭邊,不想看拉姆一眼,儘量壓抑著心中的狂怒平靜的說道。
“不就是因為她漂亮一點嗎?我哪裡比不上她!她那弱不禁風的樣子根本就不適合待在我們科爾茲!”
拉姆從那天知道多吉帶回來一個貌美如天仙的漢族姑娘起,心裡就不舒服。對待感情,她從來都是大膽直白去追求,雖每次都是無果而終,但拉姆相信,總有一天,這個金剛一般的魁梧粗狂野性的藏族漢子會接受她的愛。
一想到溫婉冰,拉姆就氣不打一處來。本隱忍了一早上要獻哈達的酸楚,現在又親眼看見多吉親暱的抱那女孩入懷,這下,忍無可忍,直接跟到辦公室,想也沒想就甩了那女孩一巴掌。
“我告訴你,人家本來就有高原反應,身子虛,還沒補好,你要是這次把人家打壞了,我永遠都不想見到你!”
多吉看著遠處山間的厚厚雲層,想著溫婉冰被甩了那一巴掌昏厥之後的脆弱模樣,心都快揪成一團。
“多吉大哥,拉姆難道不好嗎?我可是科爾茲最漂亮的黑珍珠!而且我多才多藝,能歌善舞,難道不比那個弱不禁風的女警強!”
拉姆怎麼也想不通那個看起來年紀不大的漢族女孩竟然是女警,起初剛看見的時候還以為是高中生。
拉姆長相有著藏族女孩特有的豪放,濃眉大眼,面板黝黑卻如那緞子一般光滑,大概一米七五左右,雖不瘦但身段極好,走路帶風,全身上下透著一股健康美。
拉姆今天故意穿的盛裝,頭戴冒頂有紅綠色絨飾的尖頂小帽,下穿白紫色相間的十字花紋毛裙,著邦墊。上衣是齊腰間的的小袖短衣,質地為緞,身披方形墜絨披肩,手戴的銀鑲珊瑚戒指,左手帶銀釧,右手戴寬兩寸的硨磲圈。耳環則是金銀鑲綠松石, 耳環上有鉤。以上連珍珠珊瑚串掛在發上,下接珊瑚珍珠串垂於兩肩。 頭戴蜜蠟珠,胸前掛銀鑲珠石胸飾。一頭秀髮被織成那小小的髒辮垂於腦後.....
如此這般裝扮的拉姆特意化了一個美美的妝,讓她看起來更是多了份濃濃的異域風情,走在大街上的時候,不知道吸引了多少人的眼光。
“這是我的感情,我認定了那溫婉冰做我的新娘,誰也無法代替!我先走了,她身邊沒有個人,萬一點滴打完了就麻煩了!”
科爾茲縣醫院不僅簡陋,醫療更是落後!在和拉姆說完這些話之後直接轉身就往坡下走。從五彩經幡經過的時候,多吉雙手合十,生怕不小心踩壞。
“多吉大哥,你太過分了!我不管,我認定你是我拉姆的男人,誰也搶不走!”
拉姆牛脾氣上來了,氣呼呼的跟在多吉的身後,伸手就去拉多吉的大手。
只是還沒碰到,多吉的後腦勺就像長了眼睛一樣,直接掠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