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唐煒在老媽的陪同下就去了機場,上飛機的時候,看了一眼跟在他身邊的家中的一個幫傭(名義上是去照顧他的生活起居,實則是去監督他的一舉一動),冷冽的眼神中透過的是深深的悲傷。
飛機起飛的時候,唐煒端坐在機窗旁邊,看著白雲飛快掠過眼前,前方的雲海在太陽的照射下泛著那七彩的光芒.....
別了,小東西!
心中默唸著,摸了摸衣服口袋中被自己仔細收好的小東西的一縷秀髮,思念滿溢。
這邊的張羽,在答應了幫溫婉冰找唐煒之後,根據老爸提供的資訊,經過無限曲折之後,以一個上訪崇拜者的名義終於見到了唐煒學長的老爸。
這個蘇城領導班子中的重要一員,並沒有像電視中那般大腹便便,肥頭肥耳,相反,他長相威嚴,唐煒學長的五官輪廓基本上有一大半是遺傳了面前坐在一張高高的黑皮辦公椅上的這個沉穩而有魅力的高大魁梧的中年男子。
見到唐煒學長的老爸,張羽並沒有拐外抹角,而是誠實的說出了自己的來意。面前的唐爸好像知道他的來意,拿起桌上的一個白瓷杯喝了口茶之後,告訴他唐煒已經出國。
這訊息讓張羽有點措手不及,他總以為唐煒學長是被家裡人禁足,沒想到是唐煒學長竟這麼快出了國!
當問起唐煒去了哪個國家的時候,唐爸對他並沒有任何隱瞞,說是去了美國耶魯大學攻讀刑偵司法學專業,就是回國那也是讀完碩士之後了.....
讀完碩士,起碼還要四年半!
想到溫婉冰那張悲傷絕望憔悴的臉,心中不由心疼.....
他深知面前這位高官根本沒必要就這樣的事情對他撒謊,只是心中總也不是滋味。
之後,張羽很禮貌的對唐爸道了別!
回到學校之後,他根本不知道如何就這件事和溫婉冰開口,在湖邊默默的坐了很久,等到日落的時候,才起身,朝17棟宿舍樓的方向走去。
沿路的野花開的正豔,嬌豔中,吐露著那淡淡的芬芳,柳樹的枝條微微的吐露出了新芽,湖水輕輕盪漾,到處充滿了無限的生機。
可是,以往因為這春天的生機無限興奮的他卻總也高興不起來,撥著溫婉冰寢室的電話號碼,等到電話接通,深呼了一口氣,溫柔的叫溫婉冰下樓。
當小小的單薄的溫婉冰出現在樓道口的時候,張羽對著來不及換鞋的穿著一雙單薄拖鞋朝他著急走來的小溫婉冰給了一個大大的笑容。這和煦的笑容如那陽光一般溫柔而又暖心,一雙那桃花眼裡滿是柔情。
“張羽,唐煒你找到了?是不是?”
這鮮少說話,連聽她說話都覺得奢侈的小溫婉冰因為唐煒學長,在他面前說的話越來越長。
這滋味不好,嘴裡面苦澀不堪。
“溫婉冰,你吃飯沒?要不你先去樓上把鞋子換了,然後我們去吃飯?”
站在他面前的溫婉冰,仰頭一直盯著他的眼睛,隨著他眼光的漂移不停的緊緊跟隨,本想直接把唐煒出國的訊息告訴溫婉冰,可是心中還是有那麼點私心。
小溫婉冰這幾天肯定是沒睡好沒吃好,瘦弱的模樣已經不忍直視。身上的黑色外套又長又大,掛在身上就好像偷穿大人衣服的小孩一般。
“你告訴我!”
小溫婉冰很是倔強,眼底開始蔓延著悲傷,一雙無神的大眼睛總好像是看透了他的心思一般。
“估計這幾年應該是看不到他了!所以,溫婉冰,我們去吃飯好不好?”
其實這幾天他為了找唐煒,並沒有好好的吃上一頓飯,得知結果之後,才發現胃裡空空,飢腸轆轆。
故意躲閃著溫婉冰的目光,把視線投到了大鐵門旁邊一盆開的正豔的迎春花上。
迎春花很漂亮,映著天邊夕陽的紅色霞光,嬌滴滴,嫩黃的花瓣上有著不可思議的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