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禮的前一日,炎夏終於忙的不可開交起來,然後成功讓君越過了一天悠閒的日子,當然,君越說閒也並不閒,不過是多了點自己的時間去修煉鳳訣罷了。
一天的時光悄然而逝,君越舒服地睡了個好覺然後準備看看這即將到來的好戲。
於是乎,炎夏戴著她做的面具,和她一個扮做了僕從,一個扮做了侍女,直接就大搖大擺去了宗廟。
這一天端的是晴空萬里,大炎帝都宗廟,人頭攢動,百官朝拜,萬民更臨。
因為,今日是曾經為整個大炎開疆闢土的炎夏送葬之日。
初日徐徐升起之時,那一輪空的棺木從城門之處抬入,身後一輛輛用白布包裹的馬車,帶著那陪葬的一件件華貴之物。
馬車在這宗廟之前緩緩停下,棺木被輕輕放下,緊接著尖著嗓子的聲音從遠處傳來,“皇上駕到,皇后娘娘駕到!”
身後的人群緩緩散開,兩個穿著黑衣的華貴身影由遠及近。
男的雖然正值不惑之年,但常年的算計和勞心疲力讓他已經失掉了好的精神力,這樣遠遠望去,臉色蒼白如紙,眉頭連帶著下面的面容都皺到了一起,一臉死氣沉沉的樣子,灰白的眼神看著棺木之時,竟然晃盪著渾濁的淚水。
女子赫然是君越昨日見到的齊後,此時也是一身黑衣,雖然氣質高貴威嚴,不容侵犯,但此刻面色也不怎麼好看,扶著那個炎國的皇帝慢慢行進著。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皇后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在場的無論是王孫貴族還是平民百姓皆俯首跪拜道。
君越有點後悔,齜了齜牙,悄悄地往後退了幾步,雖然跟在齊國公身後,但是畢竟帶的一眾僕從也挺多的,遮遮蓋蓋,掩藏掩藏,也就蹲著過去了。
畢竟,她才不想受這狗屁階級壓迫呢!再說,她現在好歹也是女帝了,跪這兩個沒傢伙,怎麼可能?
君越暗自腹誹,外面兩人還有一眾小侍很快就站到了棺木前,皇帝在那厚重的棺木面前停了片刻,然後忍不住又咳嗽了好一會,才擺了擺手,用那沙啞的聲音開口道:“都起來吧,今日是夏王之祭禮,諸位謹言慎行便好。”
“是!”這一片黑壓壓的人又突然抬起頭。
君越拍了拍手,立在炎夏的身後,看著那一點點顫動的背影,心底漫過一絲不著痕跡的冷嘲。
幾乎可以洞察一切的眼神又緩緩移過,放在已經俯身請拜的炎玄身上,眼底浮現出些許笑意。
看來,她,沒選錯人……
除了那個極為麻煩的事情,這一切幾乎都算不上什麼大事……
唉,反正順其自然就好了吧,他若是不說,她就裝作不知道好了。
“兒臣拜見父皇,如今一切準備妥當,可以開始了嗎?”炎玄恭謹地開口道。
“開始吧!”已經被齊皇后扶下坐在一旁椅子上的皇帝疏離地擺了擺手,然後因為這簡簡單單的三個字又狠狠地咳嗽,頹敗萎靡之態。
炎玄立在那不過咫尺的皇帝面前,低垂的眸子中晦澀的味道,然後俯首一拜:“是!”
“誦悼詞!”炎玄轉過身,目光看向那主持喪葬儀式的禮官,眉間劃過冷寂。
“今有夏王炎夏,帝之子——”禮官開口誦讀道,但才一句,便被驟然打斷。
因為這本來肅穆*的地方突然傳來破空之聲,三道身影從由遠及近,驟然跨過這數丈距離,利刃出鞘,帶著致命的殺招,一個攻上立在最前方的炎玄,其餘兩個看起來更加厲害的黑衣殺手一前一後對這皇帝而去。
“父皇!”
時間停滯在那一刻,也彷彿跨在那一刻,那千鈞一髮之時,炎玄偏了偏身子,利刃刺入肋骨之中,他腳下的步伐卻提升到極致,一個剎那間就將原本坐著必死無疑的人給推了出去。
“呲!”
“呲!”
黑紅的血從炎玄前胸後背的令人觸目驚心的傷口上迅速流出,他手中的動作快到極致,單手抽出胸前入了三寸的長劍,血順著那泛著冷光的利刃肆意而下,血紅到晃了所有人的眼,但那似乎並不能影響到他的動作,那個十多年都以懦弱無能而示人的太子殿下竟然忍住那極致的痛苦,握著那長劍旋空一踢,將面前的黑衣人一腳給踹了出去,身體藉著那一絲絲力道而旋轉,硬生生的讓那入了身體的長劍攪轉,用那被他的鮮血染紅的半邊利刃一招將那不曾反應過來的黑衣人給格殺當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