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甚好,請!”君越擺手,秦樓月見目的已經達到,忙不迭給了身旁的宮人一個暗示,只是那宮人還沒有出去,這承明之殿前卻已經出現三道人影,迅速而來,宛若流光,一道黑影就砸了過來。
君越眼神一凌,伸手,抓過那衝著她飛來的物價,目光射在上面之時,瞳孔猛地一縮。
那東西,不是旁的,正是一個月前君越親手交給攝政王雲澈的印信!
頓時,君越心中劃過幾多思量。
果然,不愧是攝政王,還真的是會挑時候,看來如果今日不應了此承諾,她這兩相交易就要公佈於天下,這好不容易看著天選得來的位子,縱然今日她有能力壓下去流言,來日定然也會被詬病,魑魅魍魎也會藉此時機而起,大雍定然危矣!
雲澈啊雲澈,你還真的是膽子夠大的,竟然敢孤身就來她這大雍帝都上演威脅戲碼。
還真的是算好了等著她跳下去呢,只是很可惜,他有張良計,她君越也有翻牆梯,他既然敢來,她定然也不會懼怕!
“本王親自前來恭賀女皇陛下!”而畔傳來一縷低沉聲音,竟然有了一絲絲的熟悉,君越抬頭望去,只見十米之外立著三道人影,兩邊的人穿著黑衣,凌厲無比,其中一個還是君越無比熟悉的幽玄,而站在中間的那個人,今日竟然穿的不是一身紅衣,而是一襲紫色的錦袍子,上面繡著暗中帶著金光的龍紋,領口處是白皙的面板,被上面垂下來的斗篷掩蓋住了些許。那氣勢和身姿,竟然跟此前君越所見到的攝政王沒有半點相似之處,但,又不可否認,那斗篷男子確確實實有著殺伐凌厲,睥睨天下的氣場。
一時間,君越覺得那個人陌生而又熟悉,連她都摸不出個所以然,但既然對方說是雲澈,還拿著當初自己給的印信,且幽玄又跟在身旁,她縱然懷疑也只能先應對上一番,當即不卑不亢頷首道:“攝政王親自前來道賀,朕自然卻之不恭!”
“本王此次前來,是為了給女皇陛下送來驚世之禮,換得陛下之諾!”那人同樣是微微頷首,醇厚的聲音由遠及近。
君越聽著那略微熟悉的嗓音,總感覺有些怪怪的,冷眸緊緊地盯著那被斗篷完全遮蓋了面容的男子,不肯放過一丁點的蛛絲馬跡,想要從那負手而立的人身上看出點什麼,但一無所獲。
而就在君越沉思的那一刻,斗篷下那張同樣絕色面容上浮現出一絲絲笑容,只是無人看得到。
這廂君越將雲澈的話直接給拆分了去,“許諾”指的應該是她們之間交易的事情,可是前半句的那四個字為何聽起來如此熟悉?
“驚世之禮”?夜絕給她留下的也是這四個字,如今出現在雲澈口中,怎麼聽怎麼怪異。
君越心中升騰起一個可怕的念頭,旋即看著斗篷男子的眼神中竟然有了一絲絲期許,但瞥見那個如假包換的幽玄之時,君越還是將那荒謬至極的念頭給打消了去。
絕對不可能,雖然她相信以夜絕的實力有可能取代雲澈,但以這麼短的時間,又如此悄無聲息,未免太誇張了些!而且幽玄作為雲澈的人,勢必不會反水,這這種猜想絕對沒有存在的可能性。
“不知道是什麼驚世之禮,又是要問朕求取什麼?”君越也不慌張,大大方方地開口,應對這種情況久了,她早已經臨危不亂,再說,如今她已經是女帝,又怎麼能沒有風度?
姑且聽聽這攝政王準備說些什麼,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她倒要看看,這傢伙要耍什麼花招!
“本王願意北邯萬里江山為聘,嫁於女皇為夫。”男子毫不猶豫地開口,聲音依舊醇厚有力,但說出來的這些話,卻成功讓在場的所有人都傻了眼,當然也包括站在高臺上的君越。
君越覺得自己可能耳朵出了問題,才會聽到比她之前所做還驚世駭俗的話,一向在外人面前冰冷無情的臉也有些繃不住,內心一萬個草泥馬奔過。
那短短几個字,讓君越如同被雷劈中一樣裡焦外嫩,第一次晃神,有些不知道該去如何應對。
開什麼玩笑,他一個北邯的攝政王,以江山為聘,竟然不是娶她,竟然是嫁給她!
連她這個來自21世紀的新新人類都感覺有點被重新整理了三觀,這傢伙到底是腦袋抽了,還是突然發瘋了?
上一次那紅衣妖孽不還是處處緊逼,如今怎麼就看上了她?
突然,君越似乎想起來了什麼,遲鈍的腦回路終於有些開了竅,掉了線的智商也重新回來,君越渾身上下一個激靈,眸中盡是冷光,不再管現在是什麼時候,也不再管她做出如此舉動到底是應不應該,只是足尖輕點,以雷霆之速站到了男子面前,伸出手,掌心凝聚著內力,有些猶豫。
她想知道,那個人,到底是不是她猜到的那個人!
但,她有有些恐懼,不知道一旦揭開那張被遮蓋住的臉,她又會怎麼抉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