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盼著到時候衙門的人來了,里正還可以這樣堂堂正正的說是我們的錯。”荔枝的表情極冷,再加上她清麗的容貌,那氣勢讓里正都忍不住退後了幾步。
而且這話也算是說死了,荔枝的意思就是不可能不向衙門報案。
看到荔枝一個女孩子居然還這麼硬氣,里正心裡有了火氣。
“你……無知潑婦!”
荔清當然也不是一個死人,對於自己生活了十年的地方,他對這房子的感情比其餘幾個人都深。
“里正大人你不用在這裡說廢話了,與其這樣,你還不如查一查到底是誰放的火。到時候衙門裡的大人來了,你也好交代一些。”
雖然荔清說的話也很不客氣,但是卻也是正理兒,里正狠狠地甩了一下衣袖。
然後回過頭就去問村長,“到底是誰?”
村長哪裡知道呀,面對里正的問話他慌張極了,“我,我也不知道……這裡離村裡太遠了……”
“你是個廢物嗎!?”里正現在心情不好,看村長更是不順眼了。
村長哭喪著臉為自己推脫道,“這,我也不可能未卜先知來這裡守著呀……這裡離我家差不多有一炷香的路程。”
“那我更不會知道,現在該怎麼辦?”里正貌似好像在同村長對話,但是那一雙眼睛卻一直看著荔枝和荔清呢。
荔枝“噗呲”一聲笑了出來,看著里正,眼睛裡全是嘲諷,“不可能沒人知道。就算是村長大人日理萬機沒發現,這村子裡也多的是人知道的。”
村長看荔枝又把事情扯到自己的頭上來了,頓時就火冒三丈地罵了起來,“你以為你有多受歡迎嗎?不知道自己是天煞孤星呀,村裡人討厭你們得跟,他們就算是知道也不會說的。”
村長很明白村裡人的想法,這裡住著幾個孤兒,村裡那些八婆可是一直盯著的。
荔枝家一開始著火就應該有人知道了,可是那些人愣是讓火燒了這麼大,除了秦嫂子,沒有一個人露面來救火,這態度……已經是不言而喻了。
然而荔清卻不聽他的那些歪理,直接說道,“他們不說…………好呀,不說就不說。”
說著荔清還笑了,正當村長以為這孩子瘋了的時候,荔清用風輕雲淡的語氣繼續說道,“綏朝有‘連坐制’,十家為一伍,有問題要相互糾舉揭發,否則連坐。要是這事兒真的說不清的話,我們也不怕沒人負責,反正還有九戶人家頂著呢。”
里正一聽,高興地拍起手來,“的確,這是最好的辦法。”
不管找不找得到兇手,反正有負責人了。
然而村長的臉色卻是黑得不能再黑了。
這“伍”是他編制的,荔枝家這一“伍”有哪些人他自然知道。
因為是“連坐制”萬一哪一家不老實,那剩下的可能都要遭殃。
村長當時為了自己不遭殃,所以編制伍的時候特意選了選,專門選了村裡的老實人家。
那個時候荔枝的父母還沒有出事兒,兩口子勤奮,話又不多,是村裡難得的老實人,所以村長直接把人編進了自家這一“伍”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