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修,你長大了,這些事情媽媽也能放心地交給你自己去做這是你的檔案袋,還有這一個學年的學費,拿好嘍,掉了可就全沒嘍!檔案還有學費交給八中招生辦的蔡主任,住宿的問題媽也幫你安排好了,去到湘城之後,打這個電話,趙阿姨會收留你的。”
說著,陸雲逸把手裡的紙條塞到了陸修的手裡。
柔軟的頭髮掉落下來幾根,被她快速地撫在了耳後。
除了有些眼角紋,鬢角有幾根銀絲以外,是十足的美人胚子。
接過那張紙條,陸修看了看上面,寫著一個名字還有一竄號碼。
“趙清雅。”
據說這個人是他媽年輕時最好的閨蜜,兩人都是年輕時就離婚,育有一獨生子女,她們兩個小輩的年齡都是相仿,兩人甚至偷著私底下訂好了娃娃親。
站在那攥著紙條,陸修心情有些複雜。撇了撇嘴,心裡暗暗腹誹,分明就是陸雲逸自己抽不開身跟他一起過去,而不是因為她覺得他長大了。事實上,陸修一直有個天大的秘密——三天前,這具身體內的主人已經易主,原來的陸修已猝死,現在身體內藏著的,是一具二十五六歲的成年靈魂,來自特戰部隊“貪狼”,代號“破軍”。
“還有什麼問題麼?”陸雲逸抬手看了看手腕上的腕錶:“要是沒有問題的話,媽該回去廠裡了。”
“沒問題,放心吧媽,你自己保重,回頭我給你電話。”
陸雲逸一怔。
印象中,陸修從未有過如此懂事的時候。
在原地站了一會兒之後,陸雲逸走過來給了陸修一個擁抱。
陸雲逸接近一米六七,但是站在年僅十七的陸修跟前,卻只達到他的鼻子。
後背被陸雲逸輕拍了拍,陸修明顯感覺她的身體在輕微顫抖。
哪怕印象中的她再幹練再堅強,再能吃苦能挑大樑,她也始終是個柔弱的女人,是個即將送孩子獨自去到外市上學而依依不捨的母親。
…
…
湘城火車站口,站著一名少年。
簡單的白色短袖,洗得泛白的牛仔褲。
微黑的膚色泛出健康的光澤,面容清秀。
正是陸修。
因為頭髮剛理過,只有寸許長,短到不能再短,所以陸修特意從家裡戴了一頂黑色鴨舌帽。
從火車站出來之後,他把手裡的碩大黑色包袱往地上一丟,擦了一把額角的汗珠。
沒想到九月的湘城太陽比老家還毒,火車站有冷氣的時候還好,才剛出來沒走幾步,陸修已經汗流浹背。
找了個只能容得下一個人的樹蔭,迅速掏出防爆防摔防震的金剛磚手機,陸修撥通了紙條上的號碼。
“喂,是陸修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