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屏住氣悄悄走了進去，一直站在旁邊等著顧鈞堯處理公務。
直到他將筆帽蓋上，這些人才稍微鬆了口氣。
顧鈞堯隨手將檔案合起放在一邊，就有人忙不迭走了過來，將提綱放在桌上：“顧總，您先看一眼問題提綱，有什麼不合適的問題，我們可以現場修改。”
“不必，直接開始。”
顧鈞堯順手便將那份提綱扔到一邊，銳利的目光向來人掃了一圈，準確地停在擺弄攝影器械的女人身上，眉心當即皺了一下。
即便只看到她的背影，他還是一眼認出，她就是昨天那個和楚清瑤作對的女人，那個號稱是楚清瑤姐姐的女人。
就在剎那間，楚樂容感覺如芒在背，似乎有什麼東西一直戳著她的脊樑骨，心緊緊揪了一下。
不等她緩口氣，沉冷的聲音便從不遠處傳來，高高在上。
“你，把臉轉過來。”
陰戾的聲音瞬間將工作人員的目光吸引過去。
人群當中，楚樂容咬了一下牙關，面色清冷地朝他看去，陡然迎上那道銳利的視線。
還不等她開口，顧鈞堯便靠向椅背，一個眼刀掃過負責人：“你們公司是沒人了嗎？派這樣一個人過來採訪。是我顧鈞堯太無足輕重，還是你們太不把我當回事？”
負責人掃了楚樂容一眼，有些笑不出來，小心翼翼道：“她是國際著名攝影師，楚樂容楚女士，辦過一系列攝影展，還出版過許多攝影集，在大賽上獲得許多榮譽。請她來擔任您的攝影師，還是比較合適的。”
“比較合適？一個人品有問題的攝影師，能拍出什麼好的片子？只不過是譁眾取寵而已。”
譁眾取寵？
真是有意思，自她進這一行以來，還沒有誰說過這些話。
楚樂容當即氣笑，上前幾步，居高臨下地站在顧鈞堯面前，低頭睨著他：“顧先生說我人品有問題，請問你能拿出什麼證據嗎？僅憑楚清瑤一面之詞，你就自以為是地腦補出我的人品，是不是太主觀臆斷了？”
“楚清瑤？她的名字也配你來提嗎？”
顧鈞堯目光森寒地瞪著她：“那天發生了什麼我不關心，我在意的是你的態度。，楚樂容是嗎？你現在可以離開了。”
“離開？顧總是打算自己攝影自己打光嗎？還是說，緊急從別的地方抽調幾個攝影師過來？”
沒有經過她的同意，沒幾個攝影師敢接這個燙手的山芋。
她不自覺抬起下巴，臉上寫滿倔強不服輸的表情，一雙眼睛緊緊盯著顧鈞堯的臉，大有一種和他爭個魚死網破的架勢。
顧鈞堯微眯了一下眼，臉隱隱繃緊，目光瞬間變得銳利非常，又不動聲色收回幾分。
這個女人，三番五次地挑釁，還真是大膽。
採訪是嗎？她還得有這個本事！
顧鈞堯冷挑了一下唇角，一聲輕嗤從鼻腔發出。
“既然有人上趕著伺候，我只好成人之美。”
他緩緩起身，雙手撐著桌沿，冷魅的眸光刺在她的身上：“你可要好好表現。機會，只有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