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都安說道:“什麼兵器都能用?”
天海皺眉,只覺這人羅裡吧嗦,煩躁的很:
“只要你能驅使的動,什麼都行!”
“好,那請小和尚等一等。”
趙都安笑道:
“來的匆忙,且容我借一件兵器來戰。”
少年僧人神態傲氣,剛勝了佛道鬥法,氣勢如虹,自不會將一個朝廷鷹犬放在眼中。
抱著肩膀,大大咧咧站穩,身旁立著來頭不凡的黃銅長棍,眼神睥睨,一副“隨便你”的神色。
然而接下來,趙都安卻並未離開擂臺,或開口向任何人借兵。
他只是忽然閉上了眼睛。
腦海中,浮現前幾日,那個他跨入神章境界前夕的夜晚。
……
武神圖中。
太祖皇帝再一次,從那座武帝城旁的“青山”上,渾身浴血地走下來。
趙都安揹著他,回到了鎮子裡的客棧,將他丟進浴桶中,洗去血水,又換了新的熱水,倒入養傷的藥包。
濃郁的藥香中,趙都安推開客棧的窗戶,窗外是青山高聳入雲的山境。
夕陽一點點沉下地面,從這個角度,隱約可見山的背面,露出一角海面。
波光粼粼如碎金。
“老徐啊,”
趙都安坐在視窗前的圓凳上,雙手托腮,望著外頭的景色,任憑風掀起他散亂的頭髮:
“我現在大概懂了,你究竟為什麼要一次次打上山去,但……咱就是說,你不能帶個兵器啥的麼?
咱是去挑戰,又不是捱打,武夫之心什麼的,總不會是捱打之心吧……
你看別人武者,都是拎著刀劍上山的,就你……傻乎乎出手空拳,你不捱打誰捱打,傻不傻?”
身後,浴桶中。
浸泡在藥湯裡披頭散髮的粗獷漢子頭靠在浴桶邊,眼皮沒睜開。
下頜的濃密鬍鬚動了動,聲音沙啞地說:
“我有兵器。”
“在哪?我咋沒看到?”趙都安扭頭,好奇瞅他。
老徐睜開眼睛,示意了下二人行李。
趙都安麻利地起身,拎起了從沙漠開始,老徐就形影不離身的那個大褡褳。
“開啟。”老徐說。
趙都安解開褡褳,從裡頭還真抓出來一件兵器出來。
形態細長,用破布纏繞著,他飛快解開,不禁愣住。
房間中驀然亮了一瞬。
褡褳裡,竟當真裹著一柄劍。
一柄握柄細長,劍身密佈暗紅花紋,不知以何種金屬鑄造,邊緣鋒銳異常的寶劍。
沒有劍鞘,就只一把孤零零的劍。
風拂過,趙都安的一根頭髮掉下來,輕輕飄在劍刃上,頃刻斷成兩截。
老徐伸出手,捧在趙都安手中的劍,突兀微微震顫,繼而自行翻轉,落在端坐浴桶中的太祖粗糙的掌心。
趙都安愣了下,因為就在方才,他隱約看到了老徐氣海丹田,透過肌膚隱隱顯出一道模糊的龍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