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者神情複雜道:
“他突破的事,猜得到。但上臺,咱家也是出乎預料。”
“那……他有幾成把握?”莫愁下意識追問。
“把握?”蟒袍太監表情古怪地瞥她,沒吭聲。
一旁,一身武將官袍的薛神策沉聲開口,解釋道:
“趙大人只是初入,哪怕皇族供奉傳承高妙,但也不可能抹平差距鴻溝,唯一要擔心的,是這小和尚是否懂事,會留幾成手。”
這麼懸殊嗎……莫愁呆了呆,她並不懂修行,下意識道:
“以他的心機,敢上去總歸是有底氣的吧。”
實在是趙都安腹誹的形象,在女宰相心中已是“深入她心”。
本能地不相信,以趙都安的頭腦,會做被動挨打的蠢事。
馬閻插入話題,這位大太監表情凝重:
“或是為了磨礪武道之心?”
作為“同門師兄”,他當初也接受過海供奉的教導,深切地知道,老海教學的風格。
因此,哪怕不清楚細節,但也猜出,趙都安之所以會改了性子,肯直面風險,必有海公公的影響在裡頭。
殊不知,海供奉此刻,心中同樣在暗罵:
“咱家只說,你要有武夫不避戰之心,沒說要你去找死啊,太祖皇帝當初磨礪道心,也是找比自己稍強的人挑戰,也沒說,如伱這般……”
不過,往好了想。
今日這個場合下,天海小和尚再如何,都不可能打出人命來。
且陛下乃至張天師,也在不遠處坐鎮……不會出大事……老太監便也放下心來,哼了聲,嘀咕道:
“讓這小子吃點苦頭也好,大不了躺個把月,長長記性。”
……
與此同時。
天師府深處小院內。
大榕樹下對坐的女帝和老天師也齊齊愣了下。
徐貞觀是驚愕於自己的忠犬竟然突兀上了擂臺找死。
張衍一是詫異於自己的“小友”竟在此刻露頭。
好在,兩位當今世界頂端的大人物因被趙某人吸引,沒有注意到彼此臉上短暫的錯愕。
“簡直胡鬧!”
大虞女帝沒有預想中,得知寵臣晉級的欣喜,臉孔反而一沉。
美眸深處,閃過濃濃的擔憂:
“突破才幾日,竟就這般不知天高地厚!”
這一刻,她甚至有衝出去,強行中止這場鬧劇的衝動。
並非真的憤怒,而是憂慮!
以她的眼力,如何看不出,趙都安對上天海,只有被蹂躪捱打的份?
但身為帝王的清醒,令她強行按耐住。
她知道,自己若真這般做了,才會成為天下人眼中笑料。
“陛下且安心,”
老天師人老成精,心態穩健,笑著說:
“擂臺自有規矩在,不妨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