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更驟然湧起一股熱血與暖流。
他們在原本的堂口,每次出格,都被緝司呵斥,被同僚勸阻,從未想過,會遇到個包容,替他們撐腰的上司。
此刻雖被喝罵,但這群人一個個卻毫無怨憤,反而眼睛亮亮的,生出一股“君以國士待我,我必國士報之”的衝動。
彷彿趙都安罵的越狠,他們越激動,興奮,熱血沸騰。
“大人,我們知道錯了!請大人責罰!”
沈倦紅著臉大聲道,身軀站的筆直。
趙都安哼了一聲,道:
“既知錯,還不改?該做什麼,要我吩咐?”
沈倦驟然轉身,望向對面已經聽傻了的一群大理寺官差,獰笑一聲:
“賊來須打,想搶咱們的東西,呸,你們也配?小爺忍你們很久了!”
說著,提刀撲了上去。
他身後幾名錦衣也嗷嗷叫著,如餓虎撲食,衝向對方。
將一群猝不及防,已經收起武器的大理寺官差揍的抱頭鼠竄,哀嚎不止。
“你……你敢……”
何寺丞氣的胸膛起伏,指著趙都安,難以置信的神情。
沈倦等人還是有分寸的,將這位主官,留給了趙都安,沒有去動。
“何寺丞想說什麼?”趙都安笑眯眯一步步逼近他。
何正只是文官,手無縛雞之力,當場驚得後退。
但身上的青色官袍給了他些許底氣,色厲內荏道:
“你這是違抗聖旨,阻撓三法司辦案,馬閻也保不了你!”
趙都安一臉無辜:
“何大人似乎沒弄懂一件事,你憑什麼說,這院子裡的逆黨,與鐵尺關的案子有關?有證據嗎?
我梨花堂前來抓捕,乃是依據早幾個月便獲得的線索,本來便是詔衙緝捕逆黨的職權範圍。
與鐵尺關一案,全無關係呀,又憑什麼也要移交貴方?
貴衙門是斷案的地方,寺丞想必也是個講理的人。”
中年文官被他的強詞奪理噎住了,竟一時無從反駁。
趙都安已走到他面前。
抬手,輕輕拍了拍青袍文官的臉,發出輕輕的“啪”聲。
不重,但鄙夷意味很濃:
“沒帶夠人手,就不要學人家出來耀武揚威。”
何正臉色鐵青,忽然說道:
“大長公主說的沒錯,你果然是個混人。今日本官領教了,咱們走著瞧。”
說著,他頭也不回,率領一群被揍的哭爹喊孃的官差,逃也似離開。
趙都安站在原地,久久不語,眉頭皺起“川”字,呢喃:
“雲陽公主……果然,又是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