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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猛然看到一株熟悉的草藥,將劍負在身後,小心翼翼的拔下那株草莖,根莖上布滿稀疏的絨毛,葉端尖長,大而疏散。此草名喚接骨草,祛風利濕活血化瘀。燕雲逸自那日在天誅閣地牢中受傷,董老雖為細心其診治,但終是落下病根。到了陰雨天氣更是疼痛難忍。昨日見他蜷縮在自己懷中,眼瞼微潤,卻一直咬緊牙關,強忍著不說。
齊敏著實不忍,大清早便起來尋藥,黃天不負有心人,終讓他尋到。細心的摘好草藥,託著背簍掂了掂分量,想到這些夠燕雲逸敷一段時間,滿意的直起腰身,鳴金收兵。
沿著原路返回,兩岸夾竹桃開的正豔,不時劃破齊敏的布衫,齊敏不以為意,眼神只望著遠處升起的炊煙。
屋內傳來輕微的咳嗽聲,像是被濃煙燻的,齊敏將背簍放置在門前,推門走入偏室。屋內濃煙滾滾,隱現一人白色衣袍,齊敏慌忙將人拽入自己身側。端起木桶將灶臺冒著濃煙的火徹底撲滅。
“敏兒,你只是幹什麼?我放才好不容易燃著的。”燕雲逸推搡著少年結實有力的臂膀,齊敏卻攬的更緊。
“你這都成小花貓了,你這樣生火,火還沒有起來可是要把自己嗆死。”雖有責備,但更多的是關心。用寬大的手掌摩挲著燕雲逸精緻的臉頰,試圖擦掉他臉上的灰塵。
燕雲逸頓時垂頭喪氣,眼神暗淡的下去,他頹廢的將手搭在齊敏腰間,抬頭望著齊敏。齊敏已經長成大人,比燕雲逸還要高上半頭。“敏兒,為師是不是很沒有用,這些時日我劍傷複發,時常昏睡不醒,勞煩敏兒了。我這才想趁你外出,打算做一頓午飯報答你。誰料連點火都不成,弄得滿屋子都是煙塵,你還正巧趕回來,看到我這副窘態。”說罷臉頰貼在齊敏胸口。
齊敏會心一笑,撫摸著燕雲逸順滑的發絲。
“傻瓜,你說的什麼話,我喜歡還來不及,怎麼會怪罪你。你這傷還不是少時為我所受,你痛則我痛。”他眼眸中一片柔情,說罷托起他的手指,纖細修長,指甲飽滿瑩潤。“這雙手生的如此美,怎得是為了我做這等劈柴挑水之事,以後這些粗活重活都交於我,小雲與我而言勝過世間萬物。”說罷與燕雲逸十指緊扣。
“你,以下犯上,我是你的師父怎又稱呼我的小名……”燕雲逸被小十歲的齊敏這般寵愛,頓時羞紅了雙耳,但他只當齊敏與他感情親厚,並未想他。
齊敏輕笑:“我何曾答應你是我的師父了,這些都是你一廂情願罷了。”說罷一把抱起燕雲逸,把他放置在床邊。“好生養著,好不容易把你調理的這般,不要亂動,再生病了又要瘦一大圈。”最終齊敏以’君遠庖廚’為由讓燕雲逸遠離廚房。
燕雲逸頓時氣結,不知如何反駁,只是覺得敏兒長大了不枉他這些年的悉心教導。
齊敏到了偏房,收拾燕雲逸留下來的一片狼藉。熟練的打掃幹淨,然後拿出一截新鮮的竹筍開始剝皮。
燕雲逸靠在床沿,遠遠望著齊敏忙碌的身影,他寬闊的肩膀讓自己靠著是那麼溫暖,他摸著自己的手腕。那裡殘留著齊敏的體溫,讓他不可抗拒。
一隻黑色的炙鳥,撲稜著翅膀,停在窗臺前,眼睛骨碌碌的掃視著燕雲逸,燕雲逸頓時一驚,發覺炙鳥的眼眸竟是血紅色的。
不一會兩菜一湯便端到案上,燕雲逸拿起二人的碗筷,正式入席。兩個菜都是素菜,因燕雲逸為雲萊弟子,終日茹素,齊敏也戒了口腹之慾同燕雲逸一道吃素。桌上愣是沒有半點油腥。
“敏兒,其實你不必同為一道,你現在還在長身體,吃些肉才有力氣。”燕雲逸小聲道。
齊敏咬的竹筍咯咯響,吃的不知多歡快。“小雲吃什麼我便吃什麼,這十年不也習慣了嗎?你若現在讓我貿然沾那些油腥的才真是害我。我已經長大,不知道多結實。”說著逞強的拍著他結實的胸脯,險些把飯菜拍出來。
燕雲逸無奈的搖搖頭,為他撫順後背,也不再勸阻。
掌燈時分,燕雲逸脫了外袍著一件中衣,端坐在床邊拿著竹簡閱覽。齊敏端來調好的藥汁,遠遠的望著他,頭發散亂,別著一枚青玉碧簪,白色的中衣在燭光的照耀下,染作橘紅,越發襯的燕雲逸豐神俊朗,從容淡雅。
聽到些微的響動,燕雲逸緩緩抬起眸子,便對上齊敏冷冽的的黑眸,仿若幽潭,視線灼熱直入他肺腑之心。
“把上衣脫了!”齊敏冷言道。
“為何,我還不想入睡,況且沒有果睡的習慣。”燕雲逸尤是不解,緩緩放下竹簡,凝眸注視敏兒。
齊敏不由分說,上前開始解他的中衣。“還要強忍到什麼時候,你這傷口複發了,疼也不知道說,我採了草藥,可以舒緩疼痛。”齊敏嗓音嘶啞。燕雲逸心頭暖盈盈正欲阻止的手,緩緩攤開,任由齊敏將傷口果露在空氣中。
傷口接觸到空氣的涼意,痛楚加倍,燕雲逸不由倒吸一口涼氣。便覺得有溫熱的物體覆蓋在自己傷口。
“很痛吧,當時你怎麼那麼傻,就這麼義無反顧的撲上去,若是劍再深一寸,你這手臂便是報廢了。”齊敏指腹輕輕按壓在那微微泛紅的傷口處,將燕雲逸抱得更緊,眼神溫柔的把人都要化了。
“我不後悔,即使是一個毫無希望的選擇,我寧願放手一搏,如今看到敏兒相安無事我覺得什麼的值得。”燕雲逸垂眸,隨即又失落道:“只是這傷疤,有些醜陋敏兒你快些塗藥,我不願看到這紅色的一塊。”
齊敏聞言挑眉,沒有塗藥,反而將他的上衣徹底扯開,寬闊有力的雙臂,摟著燕雲逸纖細的腰肢,將臉貼在他受傷的肩膀。“不醜,小雲身上每一處都很美……”他嗓音低沉,燕雲逸感覺他身後傳來的溫熱,以及敏兒身上隆起的肌肉,和充滿力量的線條,讓他羞紅了雙頰。
燕雲逸在雲萊修行自小清心寡慾,師兄弟們皆兄友弟恭,未曾與一人稍加逾越。回到燕陰便是肩負重任一門心事撲在齊敏身上,與旁人更無甚來往,他只當齊敏是自己一手帶大的與自己多加親厚。可是如今二人此番……
齊敏也不再多捉弄他,俯身為他塗藥,藥覆上傷口,輕微刺痛。燕雲逸疼的握緊雙拳,齊敏騰出左手慢慢掰開他手掌,同自己十指緊扣。折騰了半個時辰方塗抹好藥,為燕雲逸整理好衣衫,扔是不撒手的將他抱入懷中。將自己的身上的溫度,一點點過渡給那人。
燕雲逸卻不像往日般淡定自若,敏兒的對自己的無微不至,似乎與往日有所不同,那雙眸子分明是要吞噬掉自己……
翌日一早,齊敏習慣性的摸著一旁人的存在,指尖只碰到柔軟的被褥卻不見那人,他猛然起身,心裡悵然若失,不知小雲是跑到哪裡去了。月色紗衣還掛在屏風上,衣擺隨風輕搖。
齊敏伸了個懶腰,聽到一陣撲水的聲,莫非小雲去了蓮花池。他素愛幹淨,昨日敷了藥身上定然留下藥味,莫非此刻正在沐浴。想到此不覺下身一緊,他雖與燕雲逸同床共枕,朝夕相對,但二人從未坦誠相對……小雲的骨結勻稱,四肢修長,每一處肌膚都滑嫩的不可思議,若是春光乍洩,自己……”想到此處齊敏覺得鼻間有些熱乎乎的,伸手一摸竟是血跡……
他竟坐在床間,對養育自己的人心存旖旎,並且對方還是七尺男兒,莫非自己是在這住的時間久了,心思變態——
齊敏越想越不對勁,趕緊擦幹鼻血,拿起屏風上的月白紗衣慌忙出門。
誰知入眼便是這麼一幕……
溫泉氤氳,蒸氣騰騰,燕雲逸著一身大紅衣衫,半入水中,上半身大敞,水珠濺在他白皙的肌膚上,一雙紅唇因是飲了酒,更加嬌豔欲滴,胸前兩點紅櫻若隱若現。沒有束發,如瀑長發披散腰間。一手託著酒壺,毫不停歇的倒如口中,他喉結微微起伏,將那醇美甘甜酒水盡數吞入腹中。
站在岸旁的齊敏順著他吞嚥酒水的動作,也不覺吞嚥口水,卻感覺越是口幹舌燥。
燕雲逸察覺到岸上是人,攏了攏衣衫,舉起衣袖輕拭嘴角殘留的酒水,將酒壺懸掛在藤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