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公子,本樓今日只接待名流子弟與青年高手。如果沒有其他事,便請回吧。”
滄浪樓的迎賓之人處事較為圓滑,雖然看不起眼前的書生,還是很有禮貌地謝客。
“既然不接待我便不登樓了。”
風止境也不惱,從小研讀古籍,心中自然平靜如水,君子講究的便是不爭。反正也沒有什麼影響,樓外觀景也是極好的。風止境退到一旁,欣賞上天造物的鬼斧神工。
“這個書生倒是有些意思。”
“伯兄說的莫非是剛才那個進樓而不得的窮酸書生?”
“一介書生,書生可以身窮,只要有學識,又豈會輸於這滿樓的求道魂士。”
“伯兄怕是意有所指啊,雖然在韓奇文士有些地位,這大陸終究是修行武者的天下。白家武力卓群,自然實力地位無人企及。”
“有些感觸罷了,若不是出生世家,怕我也如那書生一般。我相信學識可以通達大道,岑夫子便是我敬仰的物件。”
“岑夫子不是凡人,晚年以文入道,這可是韓奇口口相傳的傳奇啊!也是因為他,韓奇才會有如此強烈的尚文之風。不過傳奇終歸是傳奇,千年下來,誰也沒成為第二個岑夫子,以文入道終究是虛妄的。”
“文曲星耀目,群星無色,明月隱避,岑夫子一瞬之間,從手無縛雞之力的垂暮老人成就無上魂體。若不是年事已高,壽元不足,怕已打破枷鎖,成為一代人族魂神。不過我最佩服岑夫子的還是他改革時弊,教誨天下,使韓奇千年昌盛。文才能治世呀。”
“時代已然不同了,沒有實力什麼都是虛妄。除非你能成為第二個岑夫子,不然談何以文治世。”
“對事態感到惋惜而已,這樓下的茫茫百姓誰不是隻知符神大道?真正安於寂寞,寒窗苦讀的人太少了。不久便是是韓奇文心學院招生,現在不重文試,怕又是一群武夫入學,幾年後文心學院出來的又是一批修士。從龍騰國傳下來的文鍾自岑夫子後便再也沒有長鳴。生於家族,便不能自己做主,其實山野挑燈夜讀何嘗不是一樁美事?”
“窮酸書生有什麼好當的。這白池又看過來了。”
“你呀你,總是看不起讀書人,不過只有跟你我才能一吐而快。白池管他做甚,我們只是來做個陪襯罷了。”
“狄老四明明可以暴打這個白池,卻不來留郡,下次看見他我可要討個說法。一會兒我可不會讓他好過,學院的事可要找他算算,就算打不過也要讓他不自在!”
“狄老四怎麼會蹚這攤渾水,他一心問道,藉口閉關突破。若不是我找不到脫身的藉口,也不會來這坐著了。你還是少惹麻煩,完事之後來西河郡,我請你喝酒。”
人群喧鬧起來,原本平靜的江面上駛來一艘富麗堂皇的樓船,船上插著韓奇皇室專有的赤狼旗。赤狼是韓奇皇室傳承符神,每一個皇室成員在年滿十二歲時便會有符神殿的專人前來為其覺醒。作為天品符神,每一個擁有者很容易就能成為魂王。
這艘樓船的出現昭示著公主的到來,風止境也注意到了。
“不愧是皇室,氣勢很是磅礴。”
公主緩緩走下樓船,人群更是激動萬分。
“怪不得引整個韓奇的青年一代趕來留郡,即使沒有這顯赫的身份,獨論這美貌也是讓人側目。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不假的。美人像是盛開的牡丹,著實為景色填色不少。”
六公主的容貌驚豔到了風止境,欣賞稱讚一番,繼續欣賞盛景。
“一個奇怪的人。”
六公主走入滄浪樓,途中環視一週密佈的人群,一個人讓她的目光略微停留,只有這個人在這個時間目光放在江面,像是位真正的遊人。
“公主好。”
“參見公主。”
公主登滄浪樓,向三樓步去。所過之處各家子弟紛紛起身行禮,待公主離開方才就坐。
“六公主。”
到了三樓,人數更是稀少,這時候能坐在這裡的都是大家族子弟。
“見過世兄。”
六公主也一一回禮,在一個位置坐下。
“父皇叫我前來滄浪樓一觀秦方魂聖的意境,倒是辛苦各位世兄同來,小女萬分榮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