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東邊的天升起半輪圓日。淡淡的暖陽撒遍了大半的土地。
易之銘小心抽出枕在安芮腦下的手臂,手指輕撫著臉上那一滴“墨”,又俯身在女子的額頭上落下一吻。雖是蜻蜓點水,可卻帶著男子無盡的思念與那還不能述說出的情愫……
只見一個黑影忽的落在在冰涼的石磚路上。骨節分明的手摘下臉上的遮掩物——稜角分明的臉龐,精緻的五官,那深邃的黑眸如那幽暗的深潭,能噬人心魄。
放在口袋裡的手機微微抖動,男子劃過接聽,剛放在耳邊,一個焦急而又溫柔的聲音便響起,“阿晨,大早上的,你去哪了?”
男子淡淡一笑,“放心吧,媽,我現在就回來。”
——
新區公安局……
“你不幹了?為什麼!”聽到安芮辭職的訊息,大同手中新買的熱騰騰的肉包一咕咚全掉在了地上。
安芮無奈的攤了攤手,“因為個人一點特殊原因,你們就當我是到外面歷練歷練吧,或者某一天,我也就回來了。謝隊不在,你們替我向他道個別吧。”
南楚隨手搭上了大同的肩膀,“那好吧,哪天想回來了,我們一定會站在大門口歡迎你的。大同是吧。”
“那一定的!雖然我們相處的時間很短,但是我大同哥很欣賞你嘛!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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銘昊集團86樓……
“沙沙沙”的紙張聲自早上七點起,便再未停歇過……
忽的,放在桌邊的手機抖動著,程晨快速撇了眼上頭的備註,便接通,語氣還帶著些許急躁,“幹什麼?你很閒嗎?案子很少?”
只聽到謝梓煜嘴裡似啃著什麼東西,有點含糊不清的抱怨著,“喂!我就跟你報道個事兒,有你這麼趕我的嗎!我就是來跟你說,你家的那位小心肝辭職了。”
搭在滑鼠上的手驀的一頓,“辭職了?那她人呢?”
“不知道,今早我不在警局,我還是聽同事說的……喂?死老處男,掛我電話?”
程晨掛掉電話後,便撥通內線——“老季,你去給我買一小箱子的橙子味的棒棒糖,單純只要橙子味的,什麼混著牛奶味的全都不要。還有新鮮的橙子和橘子,不需要全甜的,最好有點酸的,不是那種苦澀的酸,要多汁的,不要那種乾巴巴的。再買點新鮮的山楂,什麼山楂片山楂糕也行,記住要酸的。全部買好後,打包送到尚城7007別墅,署名寫之銘,別補什麼亂七八糟的。最後記住了,別暴露你的身份。”
電話的另一邊,季桓暈著頭,抓起方才記下的一大串要求往地下車庫走去。
握著方向盤的手鬆了又緊了……心底不禁抱怨道:“這是一個總助該做的事情嗎?”
——
安芮遞了辭職信後,便回了家。窩在房間裡,睡了個昏天黑地。
房間外,左楓輕輕的將一盤橘子和山楂放在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