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班門十子的音符在能量上不及紹元琴師,但經過不斷的裂變,班門十子裂變出來的金色音符已經達到可觀的數量,遙望之下,茫茫多的金色音符如同夜空的繁星一般,不斷的糾葛纏鬥。
班門琴師散於四面八方,音符裂變後,幾乎是以十抵一,持續不斷的與紹元琴師的音符碰撞,在短短的時間內,已經把紹元琴師的散蕩開來的音符能量逐漸驅趕壓迫,從一個偌大的戰圈,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逐漸縮小,深處戰圈內側的葉湘倫聽到紹元琴師的琴絃已有明顯的壓迫感。
“再這樣下去,紹元琴師恐怕要落敗了!”葉湘倫雖然還未及二星琴師的境界,但單從雙發的曲調來聽,已聽出紹元琴師的應對有些雜亂了。
“既然如此,那紹某隻好殊死一搏了!”說畢,紹元琴師仰天一吼,散佈在四面八方的金色音符瞬間收攏,並在紹元疾速的曲調催持之下,金色音符六六和聚,最終在四周夜空中形成十二顆光耀奪目的金色音符,“二分音符大圓滿!”
伴隨著紹元琴師的一聲高呼,散佈在夜空中的十二顆碩大的金色音符,以紹元琴師為中心,向四面八方排列成一個圓形,同時十二顆金色音符彼此能量相連,散佈在夜空中,如同一個巨大的金箍,如有實質般熠熠閃耀。
二分音符大圓滿?
葉湘倫知道,大陸上修習的音符能量分為六律六呂,合起來被人稱為十二律呂,二分音符同全音符相似,每修得一個律呂,其音符能量可以分化出六枚能量相等音符。
十二律呂分為:黃鐘、大呂、太簇、夾鍾、姑洗、中呂、蕤賓、林鐘、夷則、南呂、無射、應鐘,是古樂中十二種基礎調式,五音、十二律構成了古樂中“旋相為宮”的基礎理論,也是一二星琴師的必修階段。
二分音符大圓滿,和全音符大圓滿相似,就是在習得六呂之上,有一個大圓滿的境界,二星琴師修得六呂的大圓滿境界之後,也預示著這名二星琴師距晉升三星琴師,只欠一個收服八分音符晉級三星琴師的機會。
在紹元琴師把金色音符凝聚成一方巨大金箍之後,他的彈奏並沒有停歇,隨著其不斷的彈奏,那方巨大的金箍自上而下還在不斷的延伸,隨著時間的推移,原本那方巨大金箍在能量延伸之下,竟然形成一具碩大的桶形結構,赤金色的“桶”壁,閃耀著碩碩的金光,把桶形圈內的夜色照耀的如同白晝一般。
耀眼的金光把葉湘倫等三人,從漆黑的夜色中照耀出來,三人同時迎著耀光向紹元琴師看去。
“錚——”
紹元琴師彈奏的曲調突然微微一滯,似乎也同樣發現葉湘倫等三人的存在,表情流露出些許驚詫之色,但隨即便把心神重新投入到樂曲的彈奏之中。
巨大的桶形金圈,如同一方環形螢幕一般,在紹元琴師古琴操持之下,緩緩向外擴散,金色光圈之內,葉湘倫發現金圈之外,班門十名琴師仍在用金色音符不斷碰撞著這方巨大的環形螢幕,金色音符與金色螢幕接觸之後,擦出朵朵金星,卻對逐漸擴散的金色螢幕沒有實質性的威脅。
“班門弟子聽令,集結造山大陣!”感受到金圈的壓迫之勢,圈外的十名班門弟子似乎也意識到金圈對自身的威脅,一名為首的琴師口音有些慌張的道。
在這名琴師的號召之下,金圈外的十名琴師琴絃的節奏竟然突然出奇的轉慢起來,葉湘倫凝心聽去,發現圈外十名琴師的琴絃節奏此起彼伏,竟像是一支樂隊在合奏一首事先演練好的曲子一般,琴曲的曲調時而切切如私語,時而湍急如流水,隨著節奏的此起彼伏,這支“樂隊”似乎步入了曲子的高潮一般,十人突然轉為齊奏。
在十方古琴齊奏之下,琴曲的曲調如巍巍大山一般,不斷的蔓延攀升。
“班門十子竟然能彈奏出造山大陣!這下形勢恐怕要逆轉了!”甘姑驚訝的聽著圈外十子張弛有序的彈奏,不覺驚訝道。
“造山大陣不是隻有三星琴師才可以佈設的琴陣麼?怎麼他們也可以彈奏出來!”甘姑身旁的穆小姐聽到甘姑的話,口氣有些擔憂起來。
“造山大陣並非只有三星琴師可以佈設,幾名達到一定級別的二星琴師只要齊心協力配合默契,也是可以佈設而出這樣的琴陣的!看來門主對他們十人是栽培有加啊!”甘姑意味深長的嘆息道。
“那這麼說,紹元琴師他要危險了?”穆小姐緊張的問道。
“那倒不好說,要看他們十人究竟有多大的默契了!”甘姑道。
在兩人對話之際,金圈外的十名琴師佈設的“造山大陣”已初步成型,只見金圈之外,十名琴師的音符,居然在琴陣的加持之下,彼此音符互相疊加堆積,音符從最初的耀眼金光熠熠化為暗青之色,同時暗青色的音符不斷淤積環抱,竟然真的化成一塊塊山石,環繞在金圈之外。
“什麼?造山大陣竟然能真的造就山石!”由於葉湘倫在九嶷宗書館時,並沒有把精力放在三星以上的修為記載中,所以見到眼前的大陣,饒是驚得長大了嘴巴。
在葉湘倫震驚之際,圈外一名琴師所集結的大陣還在不斷的堆積,只是瞬息之間,鬱郁的青石居然匯聚成嶺,把將欲向外蔓延的金圈牢牢地箍在山嶺之內。
“音符化形!怪不得常人說,三星琴師足可摧毀一方諸侯呢!”看到三星大陣竟然有這般能力,葉湘倫不覺嘆道。
金圈之內的紹元琴師,見到圈外十子竟然佈下三星大陣,心中吃驚不已,但身為二星琴師大圓滿境界的他自然知道,憑他的修為,是遠遠不足以和三星大陣相抗衡的,現在他唯一的直升機會就是在對方大陣未完全成型之際迅速擊破,若等對方大陣成型,自己唯有等死的份了。
確定好作戰方針後,紹元琴師絲毫不敢怠慢,開始凝聚心神,傾注全部意念,不斷的加快琴絃的彈奏。桶形的光圈在紹元琴師的全力加持之下,閃耀的金光似乎又明亮了幾分。
“咧——咧——”
在琴絃全力的加持之下,金箍蔓延的姿態像是又強勁了幾分,金圈之外初步淤集的山石,在金圈的膨脹之下,大塊的青石在承受不住金圈的壓力之下,不斷的崩裂滾落,然而,在這種摧山裂石的壓迫之下,圈外的十名琴師雖然個個神情凝重,但絲毫不露慌亂之色,在一塊大石崩裂之後,十名琴師分工合作,立即在碎裂之處重新補上新的青石。
如此持續相抗之下,紹元琴師的桶形金圈雖然還是擴大了不少,但光圈外的青石在不斷的崩裂填充之下,似乎也越來越堅實了起來。
在金圈擴充到一定程度之時,金圈和圈外的青石達到了一種平衡狀態,葉湘倫站在圈內而望,發現整個金圈外的視野已經被青石完全包裹,彷彿金圈之外本就是一圈環繞的山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