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將軍此為何故?”一旁協守的墨門弟子見到這種景象後,立即通知領軍的燭姬,燭姬放下手中的器械,走到蘇郡守面前詫異的問道。
“正是此人把賊軍引入城中才生此亂,本將軍定要把此人交由羋太守及瀟湘宗處置!”蘇郡守邊說邊露出憤恨的語氣。
“怕是一場誤會!”燭姬試著調解道。
“事實已擺到眼前,就算有天大的誤會,也要到瀟湘宗主面前說去。”說著,蘇郡守已命人把葉湘倫用麻繩捆住。
被人捆綁之時,葉湘倫並未反抗,因為他知道,此刻若要反抗,定會招來更大的嫌疑,他相信羋太守一定會公正處理此事。
“蘇將軍……”燭姬再要說話,卻看見葉湘倫衝他坦然點頭,便沒再說下去。
被士兵帶下去後,葉湘倫被押解到城內的一處牢房,由十餘名士兵徹夜看守,在牢房之內,葉湘倫聽到城內的動盪在蘇郡守親自帶隊平息之下,漸漸的消失了聲響,城內的亂軍被平息之後,緊跟著城外的鳴金之聲響起,喊殺聲也漸漸消退,想必城外的丹陽軍連夜攻城不克,將士們睏乏了,選擇了鳴金收兵。
“攘外必先安內!看來這個蘇郡守也並非庸才。”葉湘倫感知到蘇郡守處理局勢的方式,從內心給予了他一個不低的評價。
夜已漸深,城內的餘火已然被士兵們完全撲滅,在月色和繁星之下,隱隱可以聽到失去房屋的百姓在街頭輕輕抽泣的聲音。
“葉先生怎麼還未歸來!”在房間內不斷走動的穆小姐,從窗外看到黃城的局勢已逐漸趨於平靜,再也忍不下去的擔心道。
“穆小姐可到城內打探一下,別是葉先生遇到了什麼麻煩了!”房間內的葉辰見到葉湘倫久久未歸,也開始擔心起來。
“我若出去,葉辰先生若遇到什麼閃失,葉先生回來我可怎麼交代!”穆小姐知道葉辰在葉湘倫心中的分量,加上此刻葉辰手腳傷殘需要人來看守,若不是為此,她早就出去接應葉湘倫了。
“穆小姐無需為我擔心,我還能出什麼事,若要出事,早在陽城就出了!”葉辰堅持道。
“還是再等等看看再說吧!”穆小姐伏在窗臺,仍舊懷著希望遠眺著窗外的夜色,她從未像此刻這樣,期盼那個男人踏馳著音符圓盤從夜色中歸來。
就這樣,又在房間等了將近半個時辰,可是窗外的夜色依舊平靜,穆小姐此刻再也待不下去了,於是和葉辰交代了一聲,並把房間內所有的門窗鎖閉之後,走下了客棧。
穆小姐走到街頭時大抵已經夜過子時了,此刻街道的燈光尚不如夜色中奚落的星光,乘著月色她勉強可以辨清道路的方向。
穆小姐沿著長街一直向前走,幾乎到達了長街的盡頭,也未曾見到半個人影,就在她猶豫是否要乘坐音符圓盤時,突然聽到街角傳來一隊巡衛兵的步伐聲。
“這個姓葉的琴師可真是沒有半點良心,剛剛在大楚國取得二分音符,轉臉就幹出引賊入室的舉動,這明明就是不把我瀟湘宗放在眼中啊!”穆小姐剛想轉過街頭攔路詢問,卻聽到他們似是在談論葉湘倫的事情,於是連忙躲到房舍的暗處靜靜偷聽。
“這都全怪羋太守,大半夜的非要憐惜這些百姓,誰知他們卻這般窩藏禍心!”另一名軍士介面道。
“話可不能這麼說,羋大人可是我大楚國的人,而且還是瀟湘宗的舊部,自然會對我楚國著想了,只能怪姓葉的小子不仁不義!”
“是是!”之前那人似是意識到了自己的話語有失,連忙改口道,“善惡終有報,如今姓葉的小子已經被緊鎖在黃城天牢,等待他的只有我瀟湘宗公正的裁處,唉,年紀輕輕的琴師幹什麼不好,非要做這些違逆天道的事情!”
“誒,捉拿姓葉的小子時,你不也是在場的麼,為什麼那小子不去反抗呢!”
“這還用說,當然是有懾於瀟湘宗的威勢,他能逃得了蘇將軍之手,難道還能逃得出瀟湘宗的手掌……”
巡衛計程車兵在另一條街道上漸行漸遠,穆小姐沒能聽清楚他們接下來的談話,但她已從中得到想要的訊息。
“葉先生竟然是被關進黃城天牢了?”穆小姐回想起葉湘倫一向的行事作風,萬萬不敢相信,葉湘倫會對一群普通的兵士束手就擒,“這究竟是發生了什麼事!”
行走在黑暗的街道上,穆小姐心中冒出了無數個念頭,她想要連夜去黃城天牢救出葉湘倫,可是以她暮光琴師的戰力,恐怕連一名普通的兵士都打不過,何況是守備森嚴的天牢呢,如果因為自己的魯莽也被黃城兵將收押,那葉辰先生又要誰來照顧呢,這樣做又會不會對他增添麻煩呢??
想來想去穆小姐難以相信的甩了甩梳理著精美妝容的螓首,“為什麼我現在越來越在乎他的感受了!”
好不容易才抹去所有的雜念後,穆小姐最終決定先回客棧,等明日一早再去探看葉湘倫的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