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若點頭,“是。”
他笑了笑,繼而緩緩搖頭有些感慨,神情也與此同時輕鬆了不少,“巧合之下能做先生的門生,我榮幸之至,得知先生後來對你很好,我也放了心。”
“多謝你,明揚。”杜若誠懇的道。
“我不喜歡送人離別,你離京那日我便不去送你了,若你什麼時候想來京都,我定會攜妻子好生招待你。我還有事,就先回去了。”
說完蘇明揚站起身,走了沒幾步,又轉身走回來,伸手拿了桌上放著的那隻荷包裝入袖中,他神色輕快許多,帶著笑解釋:“我帶在身上習慣了,扔了可惜。”
望著他離去的背影,杜若心情十分複雜,半晌沒動。
晚上宋居安回來,看到她頭一句話就是:“聽說……你送給明揚一個荷包?”
站在他身後的婁息抱著劍,神色尷尬的東看西看就是不看她。
杜若知道是他告訴的宋居安,遂點頭,“很久以前送的。”
“為什麼要送?緣由是什麼?!”他冷著臉質問她。
“他有個錢袋在我那兒,我不小心弄丟了,也不算我弄丟的,就給了他一個荷包。”
“他的錢袋放你那兒?怎麼?你們交換信物是不是?!”
“你什麼意思?!”杜若生氣,“你當時將我趕出家門,他好心給我銀子維持生計,我怎麼了?!”
“誰趕你出家門了?是你自己要走的!”宋居安更是生氣,將手中扇子往桌上一摔,“今日我不在家,你們單獨見面,說了許久的話,都說了什麼?!有什麼舊情可敘?!”
杜若氣憤的隨手拿起一隻杯子朝他扔了過去,被婁息伸手巧妙的抓在了手中。
“你是不是有病?!你胡亂說些什麼?!你太小人之心了!心裡可真是齷齪不堪!”
“我齷齪?明揚喜歡你,你心裡頭難道不知道?”
“原來你知道?!”杜若震驚,“你什麼時候知道的?!”
“你別管我什麼時候知道的!除了我誰讓你送別的男人東西的?!”
看眼前情形愈演愈烈,婁息怕惹禍上身,趕緊逃之夭夭,在飛身出去之後還貼心的為他們關上了門。
杜若冷笑一聲,“我就送了怎麼著吧?你又張羅著給明揚選妻叫皇上賜婚是什麼意思?!你在我面前一句也沒提起!”
“我要他好生做官,娶了妻子別胡思亂想惦記別人!”
“怪不得我說要去看他,你總攔著不讓去!你真是小人一個!”
“是啊,我是小人!別人都是君子!”
“我要回豐陵!我不跟你過了!”杜若氣的開始收拾東西。
宋居安坐在椅子上冷眼看著她,面上猶如結了一層厚厚的冰。
她收拾好東西,提著個包裹走出去,走到大門口,守衛問她去哪,“我要走!”她冷聲道。
兩個守衛搖頭。
“昨日還讓我出去呢,今日怎麼又不讓了!”朝令夕改,宋居安有毛病吧!
一個守衛滿臉赤誠的道:“若夫人說出去走走,逛逛街,我們必定讓您出去的,大人曾吩咐過,只要夫人有離開的打算,一律不讓出去。”
“那我出去逛街去。”她改口。
“您已經說過要走了,手上還有包裹呢。”另一個侍衛道。
杜若丟掉包裹:“這回可以了吧?”
那兩個侍衛依舊搖頭,“夫人還是請回去吧!這天都黑了!”
她提著包裹返回來,進了屋,將包裹往桌子上一扔,人往床上一趴,至此拉開了和宋居安歷時整整三天的冷戰大戲的帷幕!
她和宋居安倆人有個共同之處,那就是都耐得住性子,可以許久不開口說話,自己找事做也不會厭煩,各忙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