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楚葉沒有想到的是,東堯的冊後大典竟然提前了。
原本定在三個月後的冊後大典,因為欽天監的演算,整整提前了兩個月。
也就是說,由楚葉帶領的使臣團必須即日啟程,才能趕上二十天後的典禮。
得到這個訊息的時候,楚葉還在為下月初五的青巖寺之行佈置。當竹子告訴她時,楚葉不由得心煩。
她根本就不想去參加祁璉的冊後大典!
根據浮生閣的訊息,祁璉計劃的冊後典禮極盡奢華。東堯皇城中,各大酒樓連擺三天流水席,全城提前披紅十日,直到典禮結束後三天。
楚葉嗤笑一聲。看來這位新後,一定很得祁璉的心。
當年她成為祁璉的皇后時,他還初初登基,國庫尚不充盈。因此僅僅是在朝堂上宣聖旨,領鳳印。現在想想,在那個時候,她就應該看出來祁璉對她並無真心,僅僅是看上了她的家世和智計。
他非嫡非長,朝中追隨他的有權勢的臣子並不多,楚葉身為世家,在文人中享有極高的聲譽。冊她為後,就相當於有了楚家的支援,讓他能夠儘快的收服那些老頑固。
然而等他大全在握,便迫不及待的利用楚潯除掉她和她的家族。
楚潯!
自打上次她傳信給浮生閣,讓他們留意楚潯的行蹤時,便收到了祁璉也在尋找楚潯的訊息。
生死不論。
他還是那樣心狠,就算是對自己的舊盟友也不例外。
楚葉曾經想過讓祁璉和楚潯狗咬狗,這樣她便可以趁機得利,攪亂東堯的政局。可楚潯居然跑了!當然,她也曾懷疑楚潯的身後另有高人相助,然而浮生閣的人並沒有查到。
要麼,是楚潯確憑一己之力逃出了祁璉的監視網,要麼,就是楚潯身後的人非常強大,以至於連浮生閣都探查不出。
根據自己對楚潯的瞭解,後者的可能性顯然更大一些!
“楚潯!”楚葉喃喃自語,“到底是誰在幫你呢!”
“大人!”竹子在門外喚道,“宮裡來人了。”
楚葉整理好自己的情緒,又換上了前日吏部差人送來的玄色官袍。隨著竹子去了前廳。
來人一身內侍服飾,手捧明黃聖旨。楚葉一見到他,便想撩起衣袍,跪下領旨。然而還沒等到楚葉做完,那內侍便將楚葉扶起,小聲對她說到:“楚大人,這聖旨只是個幌子,陛下真正想交給你的,是這個。”說著,他從懷中掏出一封書信,交給了楚葉。
楚葉壓低聲音,口稱萬歲,而後將書信拆開閱覽。
她一目十行的看完,想那內侍說到:“還請公公幫我回稟陛下,臣必然會按照旨意所做。”
內侍點點頭:“那,咱家就回去了。”
“公公慢走,竹子,幫我送一送!”
竹子得了楚葉的吩咐,將那內侍領出大堂,偷偷的將一個鼓鼓的荷包塞到了那公公的袖子裡。
內侍得了銀子,自然眉開眼笑,推諉了竹子將他送出去的舉動,但還是任由竹子將他帶出了府門。
待內侍走後,楚葉再次將那封密旨展開,上面僅僅寫著一句話:楚卿,小七紈絝好動,楚卿務必多加照料。
楚葉感慨萬千的將那封信放在香爐中點燃。看著信紙一點點的燒成灰燼,楚葉吐出一口氣。
西晉皇確實是很寵愛司馬瑾,只是不知道這份寵愛是因為對摯愛的愧疚,還是真正的喜愛司馬瑾。
如果是前者,那麼司馬瑾所得到的這份寵愛並不長久,因為皇帝的愧疚遲早會用完。
他現在和司馬瑾是同一條繩子上的螞蚱,如果是司馬瑾失寵,那別說復仇,她能不能保住官位還不一定。或許,她該照應著他一些。
竹子踏進房門,就看到楚葉直勾勾的盯著香爐。他小聲喚了一句:“大人?”